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熟悉的城市,重复着往返于熟悉的街道,数数时间已有六个春秋,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都交给了这里。这座城市的楼越盖越高,越建越多,而我也随着它的改变而变,可并没有新鲜感。因为熟悉它的程度相当于我自己的各个器官一样。
每次路过学校门口时,我都会伫立在那看着一道道美丽的风景,来来往往的校友,我也曾这样走过,走了五年,和雅菲,我林晨。雅菲陪我一直走到今天,还说会永远在我身边,不做伞,只做一朵纯洁的雪花。林晨也曾说过永远陪着我,护着我,爱着我,做我生命中的一把伞,为我遮风挡雨。守着这句话做梦都会笑的我却迎来了我的永远,毕业时那场离别宴。
只要回忆起林晨,泪水就会朦胧双眼,就像感应器一样,手放在那就会出水。或许是我的伞消失了,雨水太多地存在了我的体内。虽然我努力在忘记,可生命中有些东西是会刻在心里一辈子的。
林晨是我的校友,学计算机的。“玉树临风,德才兼备”是认识他的人所对他的评价。我们的相识、相爱、相分离,这段故事里找不出一点浪漫,我们的爱情里没有玫瑰相伴,指环相陪,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有的只是坦诚相待,平淡中的感动。从相识到分手,没有吵过一次嘴。在他陪我的两年里,我没有胃疼过。每次吃饭,都是热热乎乎的,冬天天冷时会早早地给我准备一个水带。而在那以前,吃胃药对于我来说就像背英语单词一样是我必不可少的功课。我曾几次在吃饭时流泪,泪水落在我的碗里,他每次都一边为我擦泪一边笑,最后将他的饭换给我,说我的泪要存在他的身上,一点点让我只会幸福地笑。林晨的笑很朴实,我曾对他说:“林晨,我宁愿一生呆在你的笑容里,不再出来。”他没有任何的语言,回答我的也只是笑。其实,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语,那笑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很幸福很安全。林晨的歌唱的很棒,在我生病时,都是他的歌陪着我。由于女生宿舍不准男生进,所以每次我都是在电话里听他的歌,一次又一次感动。林晨十分优秀,优秀的让我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属于我,我守不住这份感情,总有一天这份浮在空中的爱情会像风筝一样从我的手上飞走的,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外婆说,人要相信命。
毕业时,林晨由于在实习时表现出色,被北京的一空外企公司聘用,丰厚的年薪,广阔的发展天地是我们爱情的这座城市所给予不了的。虽然我知道不能把爱情同工作相比,尤其是对林晨。我不是那种勉强别人为我做任何事的人,即使我知道爱情给了我这个权力,可是我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更没有挽留,默默地帮他收拾东西。每样东西都十分地熟悉,每件衣服上都有我的痕迹,我的泪洒在了皮箱的每个角落。
林晨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像以往一样相拥而坐,直到火车即将进站,他一直握着我的手,紧紧地,甚至有些疼痛,可是我没有拿出来。那一刻疼痛就是幸福。我的手无论何时都是凉的,他已为我暖了两个冬天,那晚我只说了一句话:“把我所有的运气都带走吧。”他看着我又望向了远方,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其实,我期待的是绝望而不是希望,因为我们都预感到了我们的爱情已经随着火车的进站而结束,可谁都没有说分手。
林晨在上车前疯狂地吻了我,从未有过的。他是从不在人前过份表露感情的人。上火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泪水,那也是第一次。可是奇怪的是,我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泪流成河。在那一刻我表现的过份的坚强。当火车渐渐地载着林晨在我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垮了。再也没有人为我弄热乎的饭菜了,再也没有人给我冰冷的手以温暖了,再也看不到那让我幸福的笑了……一个人从车站走回家,不远,但我却觉得像走了一个世纪。我希求将爱情变为尘土撒在这痛苦的路上,渴求将氖的往事留在我的足迹里,我的世界不再有林晨的出现,就当是一个美丽的梦。
我知道,爱情已经走远;我知道感情不会回头;今天的眼泪取代昨天的相思,昨天的蜜语换来今天的伤痕。这是一次怎样的分手,割断了你我手中的红线。曾梦想,走上红红地毯;曾梦想,做你一生的新娘。今夜的憔悴取代昨天的誓言;昨天的承诺换来今夜的离别。这是一场怎样的恋情,带走了魂牵梦绕的期待。
雅菲在我的房间里等我,当我在她面前出现时,她跑过来抱住了我,我无力地靠住了她。这是我温暖的怀抱。趴在雅菲的肩上,鼻涕泪水全曾留在了她的衣服上。雅菲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对我说了句:“欣姐,你还有我。”温情的话在伤心时都是眼泪最好的催化剂。我不吃不喝像木头人一样以一种姿势坐在床上哭了两天,雅菲也一样陪了我两天。我第一次感觉到友情中所含有的爱有多伟大,爱情也许不能一生拥有,但友情却能。真正的朋友是在你困难时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林晨走后的第三天,雅菲的酒吧开业。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穿上雅菲送我的身牛仔,给自己化了淡妆。站在镜子面前,练习微笑。我红肿的眼睛中分明含着泪水,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滴,可我怕流出来之后又会被新的蓄满。感情上的伤害是很容易被任何一样东西,一句话,甚至一个字再次撒上盐的。
晚会上,遇见了许多同学,我依如从前一样给他们以最善良的微笑,不想让我间酒吧里留有我的忧郁。以前林晨我们俩是最受大家攻击的一对,可那天谁都没有对我提起一个字,关于他,关于我,关于我们的爱情。朋友给我的感动让我铭记一生。
琪美也参加了酒吧的开业。她是林晨的第一个女朋友。我和她曾经是好朋友,后来由于林晨,关系大打折扣甚至连话都不说。我十分心疼,我不想因为爱情而舍弃友情。这又不是鱼和熊掌。可最后我的友情还是牺牲了。或许当两个人面对一份爱情时,友情与爱情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琪美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就连去趟厕所也得有人陪着。我一直照顾她,确切地说直到我的爱情出现。记得林晨他们分手的那段日子,她学会了抽烟,我陪着一起抽;喝酒,我陪着一起喝;逃课,我陪着;通宵我也陪着,一次又一次我在她的指挥下给林晨打电话……后来,我和林晨走到了一起,而琪美却离开了我。那时的许多时候,我不敢面对她的目光,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天做证。或许当一个人处在友情与爱情中时,都会选择爱情,怕做错更怕错过。
我很了解琪美,她是那种感情还不定型的女孩,由于年纪小,加上家庭的富有,生活的甜蜜,痛苦的期限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坦率地说,我不希望她拥有爱情,因为真正的爱她还承担不起,可是她的生活里又不能缺少感情的波澜,太安逸的生活需要爱情的痛苦与失落来调和。
那天晚上,琪美玩的很开心,唱歌,跳舞,玩游戏。像个快乐的公主。晚会的最后,她端着酒杯向我走来,什么也没说,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爱情的离开,友情回来,我没有理由不去迎接她。
简简单单的工作,微不足道的收入,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那头拉磨的毛驴,沿着一条轨迹行走,很平列。林晨没有再和我联系,我学会了一样东西,叫做和忘记。把他悄悄地藏在心灵的最深处,只是偶尔被别人或自己触及到时,会钻心地一阵疼痛。
有些伤口,是需要时间的流逝来治愈的。
外婆告诉我: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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