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掠影
夜色和灯火中的曼谷,并不让人感觉陌生。与国内的城市一样,流淌的灯河里,越是高处的灯火,越能彰显居高临下非凡华丽的气度;越是低处的灯火,越能透射众生平凡真实的面目。曼谷,要算东南亚比较发达的国际都市,但用国内的思维很难判断它的发达程度——这里甚至没有一栋具有标志性的现代建筑,金碧辉煌,耀眼夺目的寺庙却随处可见。泰国的寺庙大都镶金嵌玉,雕梁画栋,其豪华程度远非国内可比。目前泰国共有大小寺庙近4万座,平均每10多平方公里就有一座寺庙,穿桔黄色袈裟的和尚随处可见。相较于寺庙,是泰国的历代王朝宫殿——大皇宫。大皇宫相当于北京的故宫,位于曼谷市中心,紧偎碧波荡漾的湄南河,始建于曼谷王朝拉玛一世的1782年,后经各朝君王的扩建,形成当今包括外宫、主宫、内宫、悉瓦拉埃御花园、玉佛寺五大建筑为主体的建筑群。在这一典型的暹逻式建筑群内,汇集了泰国绘画、雕刻和装饰艺术的精华,其奢华程度令人吃惊。
曼谷是个包容的城市,一方面是它的“平等宽容”: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警察,市场上的讨价还价也不那么大呼小叫,酒店的服务生温文尔雅,甚至偶尔跳进人们视线的流浪狗狗,也毫无风尘裹身之状,而是显得风度翩翩。另一方面是它的“风情反差”:高耸的大厦旁往往修建着尖顶佛塔,入时的女郎常在佛前举香膜拜,虔诚的僧侣时有口衔雪茄操持佛事,白领间的寒暄交流频繁着双手合什,甚至内阁更迭,新政要员的就职宣誓还要去玉佛像前,林林总总,匪夷所思,无一不让人感到这个佛国之都的异样风情、特殊魅力。
▲直面人妖
去泰国之前或多或少听到过关于“人妖”的传闻:骨节、声带、喉结多少留有男子变异前的痕迹,当零距离直面你会发现,如果不是因为留在头脑的那些虚评枉传,实在无法分辨她们和其他正常女人有什么不同!舞台上的人妖大多身材高挑,青丝披肩,眉清目秀,耳朵佩戴着蓝宝石耳环,领口极低,坦露着的酥胸挂着水晶项链,举足回眸,一颦一笑,无一不透射着涉魂掠魄的万种风情!
泰国的人妖,是一种不折不扣的生存形式。在一个如此平等宽容的国度,连流浪狗狗都倍受呵护,当然也不会歧视人妖,她们可以参与任何社会竞争,可以从事公共事业,甚至效力政府机构。人妖在泰国不仅公开、合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舞台,政府还将其作为永不枯竭的旅游资源进行开发利用,据官方统计,2009年到泰国的游客达到1400万,旅游消费额达到115亿欧元,其中人妖这一“特色景观”所产生的重要影响不可小视。
在生存就意味着竞争的当今社会,做一名风光八面的人妖很难,能登上东方公主号、亮相于表演大剧院者更属凤毛麟角,她们大多活跃在趣味低俗的酒吧、夜总会,甚至沿街卖艺。事实上,她们从“人”变成“人妖”的本身,已经决定了泰国的“人妖艺术”远不如衡水的内画艺人那样尊严可拘,她们从贫寒家庭步入人妖学校的第一天,人性的剥夺就已经开始:女性化的行为培训,变性手术,刀割美容,长期服用生理平衡药物,及至无法生育,平均寿命只有40多岁的凄惨宿命,更不能不让人心生恻隐。
▲情色芭提雅
素有“东方夏威夷”之称的芭提雅位于曼谷东南150公里,五十年前那儿不过是个名不见传的小渔村。上世纪五十年代,芭堤亚海滩停靠的美国海军航空母舰上,那些参加越战、远离家乡的美国大兵对战争前景一派茫然,一掷千金的及时行乐风靡一时。泰国政府适时把握机遇,鼓励大批曼谷富商到巴提雅投资,大批酒店业、餐饮业、娱乐业、色情业迅速崛起,加之那儿优良的地理环境、美丽的海滩、高大的椰树,以及名目繁多的热带植物和水果,使得这里的名气越来越大,以至成为今天泰国最著名的旅游圣地、让所有旅行家折腰倾慕的乐园。
“情色”是巴提雅典型的城市特色。这里的白天是沉睡的,入夜开始活跃,夜深进入喧嚣,凌晨是它的城市高峰。如果说在那儿的海滨大道稍有含蓄,那么在2号路的露天酒吧街,一切“含蓄”都取代为“张狂”:闪烁流动的霓虹,动感十足的MUSIC,醒目耀眼的招牌,性感十足的拉客妹……在那儿,你可以看到女子气功表演的“金鱼缸”,可以看到金丝猫泳装秀,可以看到蒙喳喳、艳舞、神秘秀等等。
色情业不仅在巴提雅,甚至整个泰国都普遍盛行,据专家分析,泰国的性开放已经高于欧美。然而出卖灵魂一定不是泰民族女性的意识主流,尊严肯定是世界上所有女性的永恒追求,她们之所以沦落风尘,注定是一种生存无奈的选择!另外,泰国国情民风的演化轨迹还表明:环境决定生存,市场决定发展,存在的又一定是合理的。
2010年6月于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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