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却没有下床的意思。这个冬天我整个人连同思想都变得异常的懒惰。因为睡的是上床,所以里天花板很近,但平日里没有仔细看过,因为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就是一块白色的板而已。现在我仰躺着眼睛直盯着它,试图发现些什么,但却不想去思考,我想让大了大脑多留一分钟的空白,像这天花板一样。这些日子以来,感觉精神上有些疲倦,有些恍惚。我们的寝室是这幢楼的最顶层,天花板是用那种精而细伟大粉末抹过的,光滑但不鲜亮。它原本应该是有光泽的,但处在这个终年不见阳光的角落,就是再有光泽也是徒劳的。他们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一样会发光的。我说:如果把金子深埋于污泥,是否它还是一样的会发光?
从搬进来的那一天起到现在,这间寝室给我的感觉都是阴冷的。尽管是在夏天,楼板被烘烤得干裂,但室内依旧是阴冷,再加上终日不断有湿的衣物晾在里面,更增加了它的阴冷潮湿度。我们洗的衣物之类的,不上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晾干的。朋友打电话来问我这边的住宿条件怎么样,我说我们的寝室是传说中的冰窖或是地府。朋友说,不准说不吉利的话。但是真的,在这里,特别是在这个季节,阴冷的天,阴冷的屋子,阴冷潮湿的心情。我不得不有些相信那些有关风水的说法。我想,下一年来换一间寝室吧,有阳光可以照射的那种,也好晾一晾心情。
天花板有些阴暗,但很洁净。我盯了半天,没有发现有苍蝇在上面停留过的足迹,更没有副张爱龄小说里说的有蚊血。可能是因为冷吧,连苍蝇也不愿意光顾。所以,这点我颇感满足,环境还算洁净。天花板也有显现出光泽的时候。比如说是在晚上,在日光灯的映照下,它和日光灯一样的透明,颜色也和日光灯一样的苍白。
人活着不能醉生梦死,不能与草木同腐,沉静的物,沉静的人。那么如果心已死,人还算不算活着?万事万物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着,而我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的太空中的一粒砂石。时而下沉,时而上升。我想起了海子,那个最后选择走向火车轨道的年轻诗人,想起了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懂了他。在那个无法被人理解的死寂的年代,他的选择,与其说是一种堕落,不如说是一种解脱。
朋友说,我笔下的文字总有落寞的影子。我不否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思想里流露出的总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静默。我告诉他,其实我和其他女生一样,简单的快乐,简单的幸福我就很知足,比起那些太过于复杂的东西来我追求的是那种更为简单的,就像比起有着绚丽色彩的天花板来我更喜欢素洁的那种。
我一向都不喜欢把问题想得复杂。我知道自己的浅薄,有很多的东西我都不懂,但有些东西我宁愿不去懂。那些所谓的人情世故,为了虚荣而出卖自己灵魂的手段我宁愿自己永远也学不会。他总说我是个笨小孩,是个没心肝的人,是很容易受骗的。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社会在很多人看来,别人对你好是图谋不轨,你对别人好成了阿谀奉承?我不懂,所以我始终用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有的东西自己不必要去懂,而有些东西不一定要别人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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