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里离海很近,以为会闻到海的味道的。记忆中的海很蓝,风很大,却是湿润的、凉爽的,那是因为我看到的海在南方。这里因为离海不远的缘故吧,风也很大,和南方的风却是大不相同,干燥而又霸道。感觉到处都是灰,庄稼地里,村庄的路上,村民的院子里面,甚至空气中……突然之间就很想念故乡的青山绿水了!
印象最深的怕是村民院里的那一只只凶狠而又忠实的狗了。多的每家养着三四只,少的也有一两只。有乖巧可爱的宠物狗,聪明灵敏的牧羊犬,高大威猛的狼狗。我的工作是到村里拜访狐狸、貉子、貂的养殖户,这些动物是属于经济效益较高的皮毛动物,在河北已有几十年的家养史,在这一带几乎村村都有,家家都养,相当于我们老家以前养猪的普及率了。现在正是产仔的高峰期,因怕受到惊扰或带进病菌,一般是拒绝外人进院子的,所以每次都是站在门外等待主人出来。那些灵敏的狗远远就能听到脚步声,接着院内就会想起此起彼伏的狗叫声。狗主人开门之后表情是各色各样的,有礼貌招呼的,有冷漠繁衍的,也有热情地请你尝他们刚做的甜饼的,更有素质差的直接就撵你走了。中午太阳很大的,午餐就在树荫下解决了,两个馒头蘸点辣酱,或者在村口的菜贩那里买上几根黄瓜,补充一下体内的维生素。
每天都骑着自行车来回县城,这里地势平坦,不象丘陵地带的老家,几十里路倒也不算太累,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目的地。最不习惯地就是住旅馆,贵的住不起,便宜的卫生条件太差,晚上睡觉连衣服都不敢脱,怕染上什么皮肤病一类的。更恐怖地是晚上在这睡着,白天回来时也许就会碰上一对光溜溜的露水鸳鸯或者嫖男妓女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好在我还没碰上过,只是俩个同事见到过,不然真的很恶心的)洗澡更是个大问题,这边不象南方,洗澡洗得勤,好多天才洗一次澡的。以前在电视或书上看到那些北方爷们在澡堂子里搓背时,那种很享受的表情,就很不解的,现在终于明白了。因为昨晚我搬到另一个贵一点的、能冲上热水澡的旅馆后,也整整给自己搓了半个钟头。以前在南方时,冬天除了隔几天洗澡外,每天都会泡泡脚或者擦擦身子的,夏天更是天天洗澡洗衣,否则就难以成眠。真的难以想象,以后在这种环境下该怎么生活下去。
也许得离开了,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天。和网友聊天时,总是自嘲把自己流放到希望的田野上了,最大的收获是心情好多了,每天累得连思想都快没了,又哪里再顾得上伤感?决定回北京了,准备在市内打两份工,接受更大的挑战,让繁忙的工作帮助自己清除体内的於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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