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同学约好“五一”出去玩一次,本来选在另一个去处的,可是不清楚那里的位置,我建议再去香炉峰看看,因为那里并不远。自驾游,老朱的车,另叫了个红颜前往,不至于清一色而没点异彩,这样会少很多意趣。
到了目的地却大失所望,不是气候环境使得水库的水位降落,而是这里刚刚完成了大坝建设,之前把水放掉了一些。所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水显得有些浑浊,有些浅陋。我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了,但是他们兴致很高,是啊,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白跑一段。于是我们一行四人,租了一条小船,穿上救生衣,便荡漾在这浅显的水上。
“让我们荡起双桨”,歌唱了许多年,可是真正亲自划船却还是第一次,所以觉得新奇而有意思。老朱在船头把舵,我和新明分坐两头,小女子则坐在我们中间。到了水里,才知道水并不像在岸上看到的那样浊,不清却可以让人接受,捧起一掬,清亮透澈,于是水清而心明,我也不由地兴致勃勃起来。
天有些热,老朱一开始就没有穿救生衣的,我不久之后也脱掉了,就是掉进水里,我自救是没有问题的,也许还能够救个把人,于是他们就很武断地把救美的任务落实到了我的头上,我嘴上当然虚情假意推脱一番,实际上心里很喜欢成为救美的英雄,但是就是这样的推三阻四,反而把这个话题延展,凑成了一个热闹。他们这个说,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那个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当然反唇相讥,针锋相对,美眉也不甘寂寞,你们再要说,那我现在就学杜十娘了,并作势要跳水。吓得我们很是不轻,连连讨饶。也引来阵阵欢笑。
我们向右边的水域划去,老朱比较卖力,所以一下子就满头是汗,我们则悠游从容,想划就划,不想就搁置下来,反正时间充裕,不必像跟旅行团似的,总是跑马观花地在这里打一枪马上就得换到另一个地方。到了一个狭长的地带,这时候有一股山谷的风吹来,顿时神清气爽,有一种想要叫唤的冲动。
这时我发现一块石头很像是一个大屁股,我一叫,他们也都觉得很像,于是老朱用相机将它拍了下来。我说,这是神女的美臀,神女的头颈在三清山,“仙女散花”在龙虎山,两条腿在三阳硐,屁股很可能就是这个。
到了水的终端,我们把船拉到岸边,老朱还将船桨插上,系了船绳,其实就是不做这个事情,船也不会远离,因为这里根本波澜不兴,但是他却做得煞有介事,彷佛船会跑了似的,有些搞笑。
山是小山,海拔很低,有一条小路上去,却崎岖难行,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走的原因,小路上荆棘纵横,不时地将MM的裙子挂到了,引来一阵惊叫的银铃,响在幽幽山野,别有一番趣味。她的长筒丝袜也不知何时被何物挂破了,露出里面另一层白袜子。我说,干脆将另一边同一个地方也如法炮制了去,别人还以为原本就是这样的,不是有些人的牛仔裤膝盖上就故意有两个破地方吗?对称了别人不仅不会看得别扭,而且还以为时髦。她说,去你的,幸灾乐祸!
我们在山腰的一处阴凉处歇息了一会儿,许多雕刻了人像的石头杂乱地废弃在那里,石像雕工细致,据说是太平天国失败后的一支残兵在这里据守过一段时间。有石头垒成的墙还依稀可见,两个石门则仍然完好无损,似乎姚顽强地成为一种见证。可是这段烽火岁月已经难有人记得清楚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他们的壮烈不在主流中,所以只能湮灭无闻。我们的一生,如果没有大的作为,不是也一样要被历史所淘汰吗?我们来到过这个世界上,百年归后,不是就像没有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吗?
在一处比较开阔的地带也想学着指点江山一回,可是山不高,就是指点也不会有什么气魄,便照了几张照片。下山的时候,我在前披荆斩棘地开路,MM紧随我后,路滑,她的鞋又容易打滑,所以必须要时常牵着,但是我们还是男女授受不亲地,她抓着的也只是我的衣袖。老朱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要讲人性讲人情,才是人本的精神。
回去大家还是嚷着要再看屁股石,船划得就比较快,新民有些意定神闲,老朱则余勇可贾,不知疲倦,似乎比来时更加卖力。到了开阔的水域,湖岸上满是钓鱼的人,MM发现一处石头很像眯起眼睛的老妪。
我说时间也差不多快十一点了,那边就不去了吧,其实我也是故意这样说的,他们一听全都不同意,而且主要是她不同意。于是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又向左边的水域划去。太阳打了一会儿盹,这时一阵风吹来,令人好是惬意。
我们多是靠着石壁划船的,在快到另一个尽头的时候,有两次鱼跃出了水面,令人称奇。又靠了岸,小心地走过用两根小树条隔成的小桥,来到干涸的原来的水的地带,有稀疏的青草遍布在龟裂的田畴中,两边是山岭,树木茂盛葱郁,放眼望去,峡谷的尽头还是山峦,而近在眼前的崖壁,上面有许多坑坑洼洼的漏洞,在我看来却是一种美丽的景致。
回去顺风顺水,没用多少时间。上得岸来,回首一望,看起来仍然浑浊,偌大的一湖,只有垂钓的人,水中则已经阒无一人。很可能是大家看到这样的情景,望而却步。其实,水满有水满的美好,水浅也有水满的时候看不到的景观,所以,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行动,能够摆好一种心态,就能够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美丽与获得始料不及的体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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