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愤愤地跟来人上了车。车门打开的瞬间,我的心情冰山一样,面包车里只坐了一个女子,约定出发的时间老早就过了,出游的人才接了一个,真不知道还要在城里转多少个巷子才能把人接完。车子发动了,我问司机,还要在那些地方接人?司机说:“就你们两个,马上出发!”他的话我似信非信,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坐在后排的女子,耶,美女!我的眼睛顿时闪亮。天啊,世界真有这等美事,一男一女上路,畅游七天,有好戏了。在美女的目光跟我碰对对碰的刹那,她主动伸过手来握了一把,“我姓F,请多关照。”巧得很,跟我同姓。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我们是家门,没说的,有事你开口。”车子在大街上转了个急弯,我的脑子也随之转了个急弯。天上不会掉馅饼,美女不会送上门,这后边肯定还有点什么,但就是猜不透。车在街上急速行驶,我又扭头快速地审视了一眼美女。高挑的个子,浅棕的卷发,鼻梁挺直,脸庞红润,眉清目秀,楚楚动人。看她那优雅的坐姿和镇定的眼神,初步判定不是一般的女性,十有八九是个高级白领。
车在大街的拐角处停下来,司机要我们上一辆土黄色中巴。中巴车上的位子已经基本坐满,只有堆放行李的最后一排,以及倒数第二排还分别剩下一个座位。美女(以后几天大家都这样叫她)坐了倒数第二排,我自然只有到最后一排看护行李了,不过,距美女不到咫尺之遥,我左手搁在椅背上就能感受到她的头发挠得人痒痒的。中巴车的前五排是三人座位,过道的左边是双人,右边是单人,最后一排是通座,可坐四人。驾驶室里除司机外,在副驾驶座位的背后还有一座,全车共计可坐21人。
座位落定,我仔细观察每一个座位上的旅客。副驾驶位置上是导游,一个黝黑敦笃、留着长长头发的藏族小伙子。导游的后座上是一位眼镜美女,属于那种秀色可人的南方女子。左侧双人座第一排和第二排是两对老年夫妇,大概七十岁左右。第三排是两位妇女,靠窗的年纪稍大一点,应该是阿姨级别,另一位不好说年龄,我估计她的孩子应该上中学了,但仍然丰韵犹存。第四排是一对小夫妻,看样子正度蜜月。第五排坐着跟我同车过来的那个美女,她的左边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靓仔。右侧单座第一排是位小美女,十八九岁,一脸的书生气息。书生女子后排是个戴眼镜的,派头十足的老板级男子,这个人很严肃,不苟言笑。他的后排是一个穿红色茄克的中年人,慈眉善眼,满脸舒展着和善。红茄克的后面,也就是我的右前排,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周围还有好些零散东西,一个地道的驴友。
中巴车开动了,导游小伙子打开话筒首先向大家致以问候,接着介绍了自己。他叫白玛仁真,出生丹巴县的大山深山处,从事导游职业已五年有余。他介绍了七天的行程,告诉大家从成都去稻城全程2052公里,是四川境内最艰苦的线路,号称“小长征”,希望大家有吃苦受累的思想准备。接下来他把稻城亚丁和九寨沟做了比较,他说九寨沟是温柔女子,稻城亚丁是康巴汉子,各有各的风韵和姿色。导游的介绍结束后,车载电视里唱出了“青藏高原”等藏族风味十分浓郁的歌曲。耳边回响着动听的歌曲,我的肚子咕咕地发出抗议。自早上三点过赶车赶路,现在快九点应该吃早餐了。我问白玛可不可以在什么地方停车,买点面包之类的东西。白玛说城里不能停,到郊外再说吧。白玛的话音刚落,坐我前排的美女从旅行包里掏一盒十分精致的面包递过来说:“先吃吧,可以暂时解决一下。”她态度十分诚恳,语气十分坚决,使人无法拒绝。盒子里有三块小面包,我吃了两块,给美女留了一块。
歌声伴着车轮来到郊区,停在一修理店前修轮胎。我和几个旅客各自寻购自己的所需,个个都空手而归,因为周围根本没有什么超市或者小卖部什么的。轮胎修好了继续前行,过了都江堰市区马上就要进山了,车子停下加油。加油站旁有卖水果和卖煮玉米的农妇,我买了一包玉米送给美女算是还礼,她可能有点不好意思,先是推却后来还是接受了,坐在车上一粒一粒地剥下来,优雅地咀嚼着。看她吃东西的样子,你彻悟了欣赏美色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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