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原知万事空,
但悲不见九洲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
陆游出生的时候,“山河破碎风飘絮”的北宋苟延残喘。1岁那年,女真大军南侵钦宗即位。公元1127年,金人破城,掳走徽、钦二帝,北宋灭亡了,那年陆游三岁。亡国灭种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儿时的陆游,他曾亲眼看到当时的士大夫“相与言国事,或裂眦嚼齿,或流涕痛哭,”年幼的他深受感触,立志要作一个大丈夫,“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当陆游学有所成,正开始踌躇满志建功立业的时候,投降派的打击与婚姻的不幸接踵而至,二十九岁的他,有情人难成眷属,更要命的是进士不第,报国无门呐!
孤灯耿霜夕,穷山读兵书。
平生万里心,执戈王前驱。
站死士所有,耻复守妻孥。
成功并邂逅,逆料政自疏。
陂泽号饥渴,岁月欺贫儒。
叹息镜中面,安得长肤腴。
是彷徨?是苦闷?字字流露出的无可奈何使人们深深地联想到忧国忧民的杜甫,空只叹息肠内热。
年富力强时的陆游,仕途多舛,没有成就一番事业。原以为就此与事业无缘,谁料枯木逢春,46岁的陆游应四川宣抚使王炎之召,走上了足以张扬平生习气的抗金前线。十几年的投闲置散所造成的压抑与苦闷,十几年的忧愤感慨,终于在那个清风送爽的秋夜从诗人的笔底喷涌而出。
秋到边城角声哀,烽火照高台。
悲歌击筑凭高酹酒,此兴优哉!
多情谁似南山月,特地暮云开。
灞桥烟柳,曲江池馆应待人来。
可惜这种激昂的边塞生活仅八个月便结束了,朝廷只图安稳,主战派王炎被召还临安终身不用,征西幕军也做鸟兽散,壮志未酬的陆游不得不带着遗恨淋着细雨“骑驴入剑门”,从此结束了“铁马秋风大散关”的军旅生涯。宦海浮沉,落霞余辉,陆游的“誓扫匈奴不顾身”的壮志终成泡影,也许拖着年迈的身躯不可能再上战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但做梦还可以的吧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学晓清笳乱起,梦游处不知何地。铁骑无声望似水。
想关河,雁门西,青海际,睡觉寒灯里。
漏省断,月斜窗纸。自许封侯在万里。有谁知,鬓虽残,心未死。
老来百事不关身,北陌东迁一幅巾。
忽梦行军太行路,不惟无想亦无因。
梦里遇奇士,高楼酣且歌。霸图轻管乐,王道探丘轲。
大指如符券,微瑕互琢磨。相知殊恨晚,所得不胜多。
胜算关天定,精忠压虏和。真当起莘渭,何止复关河。
阵法参奇正,戎旃相荡摩。觉来空雨泣,壮志已蹉跎。
一个个似真似幻的英雄梦,无不诉说着陆游从小就立下的北定中原志向,陆游一生为之奋斗为忧愁。陆游没有实现这个志向,最终老死在农桑间,死不足惜,哪怕最后只剩了一口气,也要关注祖国的动荡,“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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