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下雨了,在半睡半醒中依稀听到了雨声,慢慢的睡着……
当清晨的冷风拂过我的面庞,我渐渐清醒,雨后的空气很冰凉,但却很舒爽,嗅着凉凉的空气,发现车窗外的景物一个个划过,我想定格一段,让它停留,可视线不断飞走,不得不收回外放的意识。
连山的路,连路的河。
路旁有很多树,但却不能一一叫出名字。因为是去,所以算逆流吧,只听得水流一时喧闹,一时宁静,水有心罢。树一直陪伴着我,每棵树在我眼中停留的太短,总觉得它们会再长,可很久没见到树的变化了。一直笔直,为什么要那样挺拔?树原是不想做盆景罢。它仍有梦呵……
慢慢的树已不见了,到了一处干涸的河滩。仍见处处横陈的岩石,就像可爱的雕像,见证过往,可那已是曾经。忽而发现光线变暗了,抬头——一座巍峨的高山,感官的冲击……我不知如何表达……那种感觉很压抑。仿乎觉得那是古老的神,看他的铠甲经历了多少沧桑,他微笑的模样就像长者和蔼的面庞。
直到见不到山,又是何处了?望着震后的残垣断壁,已长出一层美丽的青苔了,或许断墙和枯草在怎么寂寞,可也有蜻蜓飞过……倒是看到了寺庙,是一座废弃的寺庙罢,已不见昔日的香烟萦绕,经文颂响。只剩几面红墙和笑脸依然的弥勒了。
寺后何时又长出了一片树林?是一处无人问津之所,因为地面布满了荆棘,秋蝉在里鸣出了声,落叶潇潇,望这这一处景,我不由得吟出:“临当就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余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渊,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音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
将命适于远京兮,遂旋反而北徂。济黄河以泛舟兮,经山阳之旧居。瞻旷野之萧条兮,息予驾乎城隅。践二子之遗迹兮,历穷巷之空庐。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惟古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栋宇存而弗毁兮,形神逝其焉如。昔李斯之受罪兮,叹黄犬而长吟,悼嵇生之永辞兮,顾日影而弹琴。托运遇于领会兮,寄余命于寸阴,听鸣笛之慷慨兮,妙声绝而复寻。停驾言其将迈兮,遂援翰而写心!”
寺庙也过,景倒也一般了,这时忽见一老叟,望寒潭而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虽没这样凄凉,但也称得上落寞了,因为见他身旁已有已棵枯朽的树了,它打不起精神了,想好好睡睡。落叶飘落寒潭之上,泛起丝丝涟漪,老者那浑浊的眼也望这这圈波纹,他也在想什么吗?
看到了枯树与落叶,忽而想起以是秋天了,秋天真的这样悲凉么?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太阳终于散出了光芒,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很虚无。小花们到不嫌弃,试想想,在一片绿色中突然闪过一两多红的或其它不同于绿色的小花时,是多么让人激动呀。看不见四处飞舞的蝴蝶了,蜘蛛倒是勤劳,不知疲倦似的织出一张又一张网,可蜘蛛没能抓住蝴蝶,倒是网住了一片飘落的枯叶……
带着来时的尘土,开始了归途……
景物依旧……
可寒潭边的老者已走,只剩那枯树独自落叶……
寺庙,换了个方向仍是那样破败,或许那弥勒会继续大笑,直至它也破败……
废墟上的蜻蜓已经飞走,只留枯草和断墙为伴……
树林里的秋蝉不再烦人的鸣叫,天黑了……
高山仍是高山,可我怕他的铠甲终会破碎,因为它不像干涸河滩的岩石,再不用经历流水的冲刷……
这次是顺流了吧。河水也累了,流得那样懒散,树木一一划过。
最终……
车子绝尘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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