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洛阳了,洛阳到了。”列车员不断地叫喊着,旅客们微微睁开了疲倦的双眼,要下车的人早已整好了行李等在门口,我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拜别了一路陪伴的坐友,我站到了队伍的最后等着。
下到站台,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看了看表。
跟着稀落的人群,下了阶梯走向了通向出口的底下的通道,只是偶尔时而超前时而倒退着脚步观察着身边的每一道风景,古韵的布置介绍着这座故城,提示着我已经来到了这个千年梦境。结了千年的梦,在此刻醒来,喜悦、惆怅、感伤,梦醒得太晚!
来到检票口时出了点意外才搅乱的我的梦境。“把票拿出来”检票员对着我说,把票递给了他在那等着他把票还我,可他却似乎很生气地对这我说:“走啊,出去啊!”我吵囔着:“你还没把票还我呢!”“票?学生票没收。”他大声地说着。“凭什么啊?谁规定的啊?我在其他地方怎么就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啊?”我说着就去抢他手中的票,可他却像攥着百元大钞似的,我连摸都没摸到就被他推到了出口,我刚要转头却被人群挤得更远,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这世道,连我以后最美好的记忆都要剥夺掉。”
走除了拥挤的人群,拿出手机给一个在汝州的朋友发信息:“我到洛阳了,勿担忧,我待会就去取钱买明早去你那的票,不说了,我要先在深夜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逛逛,明天见。”向朋友报安后,我微微地抬了抬头,深深了吸了口空气,站在那望着寂静的夜,稀稀落落的人点缀着被灯点亮的车站,偶尔会有人拉客有人被拉。
左边是洛阳锦远汽车站,当时的我没有预料到好些天后会从那在次来到洛阳;右边是售票厅,尽头是公交车站,大致格局和来时的哈尔滨站差不多只是公交车站的位置换了一边而已。
对面出现了一酒店——干乾大酒店,旁边看到一工商二十四小时自动银行,我如沙漠中的旅行者找到水源一样兴奋,要知道当时我全身只剩不到三十块钱。我缓缓地走向那,一股深夜的风迎面吹来,虽说在冬天,却觉得暖暖的,也许是在哈尔滨待得太久的缘故吧!我刚走下阶梯就有人走上来问:“去哪?打车不?”“住宾馆吗?带卫生间的可以洗热水澡的。”我没有理他们就走开了,当我踩过斑马线走到那边是,我还没等人走上来,我就大声地说:“我待会就要上车。”他们默默地走向了那些潜在的客人,而我却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不免感伤:“如此深夜还在为生活奔波,真是不易啊!而我这个还在梦幻象牙塔里活着的人又对他们了解多少呢?”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寒假天天下班后走在哈尔滨夜幕下寒冷的大街上的情景。
我最终还是走向了我的目的地,此时洛阳深夜的风寂静地吹进了我的大脑,也许在北方的缘故总能感觉到风的存在,在哈尔滨就是那样,风没有一刻停止过。多年在我瞎跑的我,警戒性自觉地提高了,周围存在的只是一条寂静的街,街面上只是偶尔会有为生活奔波而走过的车和人。我取出了银行卡,在门前刷卡口轻轻地一划,门就为我打开了,此时的我却惊慌地把头向后转了下,似乎感觉有人藏在我的背后而我却发现原来那只是藏在内心中哪个自觉防御外界侵害的自我,一年多心理学专业的学习让我知道那就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潜意识里的本我在保护着自己,只是平时只是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而在如此深夜,只剩我一个人深夜他时刻在保护着我。
我已经忆不起在那无人深夜的大街我是怎样紧张恐惧地完成了那些动作,在我刚从门走出时,有几个人快速地走了上来,我本能地提起了包快速地走向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了一千年的城市的深夜。
一条从未走过的街,一个寂静无人的城市深夜,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流浪者,欣赏着每一道路过的夜景,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又会以为又是谁家的孩子在离家出走。突然熟悉的铃声又响了,打破了我的宁静,是谁还会想起了我呢?原来是在这个城市旁的另一个城市的朋友提醒我去买明早去那的票。
一条无人的街,暗淡的路灯照出了我的身影,车站那根大柱上洛阳两个字依稀可见,路边小饭店灯光灿亮等待着深夜来客,惨白的斑马线在那等着我再次踩过,一辆车挡住的我的去路。
我走进了售票厅,发现偌大的空间无人,没有平时熟悉的长长的队伍,没有吵闹的买票卖票声,只有几个人缩在门口边的角落里,一脸疲倦,窗口没有几个售票员,是不是通过话筒传出他们说话的声音。
“我要买一张明早去汝州的车票,请问多少钱啊?”我站在一个窗口对着里面的人说。
里面坐着的是一位化了淡妆的穿着警衣制服的中年妇女,“十四块钱”她用略带河南口音的普通话礼貌地对着我说。
“多少,八十四块钱?”我没听清楚,再问了一遍。
“十四块钱”那女的似乎有点不耐烦地对着我说。
“多少”我还是没听清楚,也许是大脑疲倦的缘故吧!
“十四块钱”此时那个女的对着我大吼一叫!
我被吓得睡意全无,就连那几个缩在门口边的角落里的人都睁开了眼睛向我这边看来。
“给你钱”我给了她一张二十元的,拿着她给点票和找的六块钱灰灰地溜出了。
脚不自觉地跟着胃走,走到一家小饭馆前,是那种在全国各地都能见着的寻常百姓家的小饭馆,灯箱上面“川味”两个字清晰可见,旁边有饭馆的主菜单,看着价位还可以又可以吃到好久没吃的南国风味,没计较多少就推门而入。
撩起门帘,里面一男一女坐在那看电视,一个客人都没有,女的脸微胖,穿着红色的上衣,牛仔裤,黑板鞋,约莫三十,看身材应该是妈妈级的人物;男的看起来脏兮兮的,头发油油的黏着,脸像刚出土没洗过的土豆,上身的白大衣不知陪着他走过多少个春秋没洗过,黑裤子已看不它原来的本色,拖着一双拖鞋,最可怕的是露出了似乎多年没洗过的手,和初中生差不多大。里面的摆设也就几张桌子外加一个冰箱什么的,看起来还是挺干净的,这样的地方似乎去哪个地方都能找到,后来点菜时才知道后面还有一位厨子。
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放好了东西,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枝烟点燃了,似乎没人喜欢接待我似的。“老板,把菜谱拿过来。”我大声地吼着,嘴里吐出一口烟丝,装着很老到的样子,和一个小混混无恙,其实这是早些年在广东和近些年在浙江那边和那些打工仔学来的,他们对我说:“像我们这样,别人就不容易看出你是不是刚出道的,也就不容易想出欺骗你的法子,因为他们知道在外混久了的人很多东西他们自己都会用到别人身上。我点了一个蘑菇炒鸡蛋和一个青菜汤外加要了一瓶啤酒,“先等半个小时在再上吧,我先坐会,啤酒就先给我开了。”我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说。“晓得了”那女的用略带川音回答我,还真给我来点四川味啊!中途上了几趟厕所,那厕所让我想起1999年和2004年去广东在鹰潭等车时去的小饭馆,就有点吐的感觉。
吃完饭,我还在那坐了快半个小时,外带又抽了几根烟,也只是因为没地方休息,想借那个地方休息一下,在说都快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有上车,此时去宾馆太不划算。后来又来了些人,位置不够多,而我一个人占着四个座位,就不太好意思在把那当成休息地了,就说:“老板,结账。”总共花了不到二十,结账时我问那个女的:“老板,附近哪有网吧啊?”“出了门向右拐不远处就有一家”那女的客气地回答我。
出了门,有股冷风向我袭来,转头向右却在拐角处看到一个打着KFC广告的灯箱,我顺着店铺的街道一直往前走,向右拐了一个弯却发现前面还是一条街,左手边是洛阳长途汽车站。“反正没事干,就这样走下去吧!”我就这样想着一直向前走着,脑袋左顾右盼看看这瞧瞧那,突然发现楼群中有个缺口------一道浅巷,“网吧”两个字赫赫显现在眼前。我毫不犹疑就走了进去,有几个人排在我前面,我趁那空档粗略看了一下,有上百台机子,可没多少人,里面还专门夹出了一个可以坐几人的小房间,门口的监视器对里面所有的情况一清二楚。
“请问多少钱一个小时?”我对着那个中年收银员说。
“两块钱一个小时!”那女的小声地回答我。
“好,给我开一台,十块钱够吗?”我说道。
“行,你是xx号,在第二道拐弯处,最里面的一台。
我提着包走了过去,“就那,在往前走点,对对,就往里面拐,最里面的一台。”我一边走,女人一边在我后面指导着。我来到的我的座位上,放好了包,打开了电脑,坐在那就想睡,习惯性地打开了自己的QQ和校内,却发现在如此深夜还有人在挂着,然后整理一下自己写的些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响了,原来那个在汝州的朋友提醒我别误车,我看了一下表快六点了,就剩一个来小时就要上车了,我赶快收拾一下,要回了没花完的几块钱,走向了车站。
清晨的风很凉爽,在如此冬日,此地洛阳还能吹到此风,着对于一个流浪者来说再幸福不过了,只是遗憾,洛阳神秘的面纱我还去揭开就要有走向另一个地方。
也许是上天在可怜我这么个孤独者吧,在我结束了在另一地方的旅行之后再次让我来到此地洛阳,还让我独自待了几天,而且还在无意之中找到了我多年来都一直在寻找的梦想之地,当然那些事是在好些天以后发生的!
——写于200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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