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的罅隙中,落魄未归,人影散落。看到你呲牙坏坏的笑,强忍着自己的痛楚。你却不知我已经满腔痛楚,千抢百孔,“你丫的,还可以笑出来!”
然后一头栽倒,鲜血肆无忌惮的在脚下蜿蜒流淌,是死亡。
是的,丫头死了。
------题记
当万籁俱静、灯火阑珊的时候,每个温暖的人家都在香喷喷的饭桌前吃着晚餐,我总会想起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是怎样的在鹅毛般的大雪中在叫卖着,蓬头垢面。忍受饥饿。我有着极度的怜悯心,因为别人叫我丫头,我没有名字,只叫丫头。
丫头,一直珍藏着一本《格林童话》,是那年我妈妈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妈妈曾经在被窝里给我讲卖火柴的小姑娘的故事,是那样的淋漓尽致。然后脸上流淌着幸福的眼泪。然而如今却只有我一个人,这种幸福早已在我五岁的时候烟灰俱灭。只能以幻觉的姿势出现,充满烟雾似的缭绕。
丫头是很幸运的。因为被一个好心人收留。这个人有着老鼠般的面容,像豆子一样黑的眼睛。他让我叫他爸爸,他有很多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孤儿,当我叫爸爸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是怎么样从最初的嘴唇僵硬,到最后如风一样温暖的蠕动,声音从嗓子里如岩浆迸发,然后莫名的幸福化作眼泪从针眼般大小的泪腺中如泉涌出。爸爸教我们如何在人来人往的时候,看着那些身着华丽的鲜艳女郎在街道穿梭中,趁着不注意,把包包偷走,然后看着大把大把的钱塞进爸爸的手中,爸爸的小眼睛在眼光下眯成一条细细的缝,仿佛被细线缝上一样,嘴角以弧度的姿势出现。
夜晚寂静的时候,走在十字路口,变化莫测的路灯在地面上勾勒出惨烈的形状,班级勃勃。面容有些惨淡。我以可怜的姿势,泪眼婆娑,阿姨,叔叔,可怜可怜我吧。我利用自己极度的惨状欺骗世人的眼睛,欺骗世人的善良。然后回到家里,用怜悯的眼睛读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是的我就是丫头,就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爸爸会因为我的优秀表现会奖励我一只诱人的鸡腿,也会因为我有时一无所获而破口大骂。唾沫如雨滴溅起,打起一片惊人的惨状,在房间里蔓延。
喧嚣的城市里,时常飘着让人窒息的味道。我喜欢看和自己有一样眼睛的纯真脸庞,清澈的眼睛。那些小孩在父母身前撒娇的吃着可口的冰激凌,眼泪夺眶而出。是的,我叫丫头。是孤儿,然后很多人见到我都会破口大骂,乞丐,孤儿,小偷。
刺耳的声音里打破喧嚣的城市,我看到爸爸连狙着身子,摇摇晃晃在穿插马路,几个民警正在逮捕,街道马上是一片混乱,我焦急的注视着慌张的爸爸,爸爸看到我,然后用力推向民警“抓她,她是小偷!”飞行急速的车辆从我的眼前飞快行驶,猛的朝我开来,顿时眼前一片血肉模糊,“我的爸爸!你怎么……你怎么?”
我看到爸爸咧嘴龇牙的微笑,丑陋的面庞被烈日灼烧,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毒气。
“你丫的,你还笑?”
声音一阵巨响,身体在地面上剧烈的撞击。丫头死了。身体被血迹浸没。孤独的灵魂在街道自由的飘荡,满是悲伤。
夜深人静,是谁在轻轻的唱起一首首动听的儿歌?是谁在悄悄的为孩子铺好被子?是谁在轻轻的讲着卖火柴的小姑娘的故事?是谁为一个个寂寞的孤儿弹一首暖暖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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