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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一长假，我们举家随团杭州旅游。按日程安排，一日游灵隐寺、岳王庙；一日游西湖；一日六和塔、净慈寺南线游。我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一一兑现着多年以来对这个著名旅游圣地的各种遐想与神思。女儿更是像“北雁南飞”的小候鸟，尽情在那个“滞留地”到处乱飞，似乎想把那儿的一切览尽、带回！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在我们游程过半，女儿却闹起了急性肠胃炎，从西湖回到下榻之处，就再也坚持不住了。我和妻子情急之下，拨通了导游“梅小姐”的电话，没想到她20分钟既赶来，帮我们搭车去一个很好的医院紧急施治，第二天已经好好的……
事后我们全家每每想起那次难忘旅程，那名导游小姐、一位十足的“江南美女”给我们的印象是如此清晰：紫外线微染的皮肤透着白皙，裹于素装的体态楚楚落落，轻施淡抹的眉唇笑态含羞；举目投足，言谈话语，无不洋溢着西湖水一样的脉脉温情，大家闺秀的典雅靓丽在那里，小家碧玉的剔透玲珑也在那里。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是不准确的，”她说，“玉帝原旨是‘上有天堂、下又数杭’，只是使者向人间转达有误而已。当你领略过这儿的绿水青山，俊男俏女，绵绵丝竹，茶馨荷香，你就会发现还这座美丽城市一个真实定位是多么当之无愧！”那不卑不亢的表白，那娓娓侃侃的语气，既带着几分“自负”，也透着些许才气！由此，让人即使不想传说和神话中的西施、白娘子，也断然不会不想南齐著名诗妓苏小小，宋代词人李清照，“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朱淑真，“弹词第一书《再生缘》”的作者陈端生，“女中元、白”梁孟昭，当代作家张抗抗，及至美国密执安大学“智慧女神奖”获得者吴贻芳，一大批美女加才女！
是的，杭州之美，最美是这道靓丽的女人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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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春回家，正赶上本村一刘姓大辈去世。当我去敬吊问终，看到那幕与我平常印象迥异的景象，竟然掉了几眼复杂的泪：哀其一生不幸？怒其儿孙不争？羡其死后风光？……
我们村子地处黑龙港流域，清凉江是它的母亲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那个地方生活还相当困难，正是靠了清凉江“一河芦苇一河鱼，两岸野菜两岸树”渡过一个又一个的灾荒年景。那位刘姓大辈之妻，死于三年自然灾害，撂下五男三女。之后，一来因那个年月条件太差，二来也怕膝下8个儿女受屈，所以刘大辈一直没有再婚，一人当爹当妈几十年，终于把孩子个个拉扯长大，成家立业。至于其间他究竟吃了多少苦，咽下多少辛酸，没人知道；受了多少累，淌出多少汗水，没人知道。我只知道他八个儿女，生活困难时下锅的每一把菜叶都是他亲手捋来；大人孩子穿的每一件白花条裤褂都是他亲手纺织；日用零花的每一个硬币都是他打鱼、织席换来。
七、八十年代以后，农村条件慢慢好起来，老大辈也渐渐失去了劳动、甚至自理能力。人常说“生儿育女防备老”，到了这个地步的他，按说享受儿女呵护与回报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他没有，他的晚年是那样不幸和无奈：80多岁的人，让一帮儿女把他和一个50来岁的傻儿子放在一间土房里，冬天没有煤火，夏天蟑螂、苍蝇满屋爬飞，当然吃穿也就不是最好的，有病也就不到县一级医院去……可以说老人在世一辈子从来不知道“风光”是啥滋味！到死仅有一次的“体面”，竟是他的葬礼：儿女们给他雇请了两伙鼓乐队，买了9寸（盖厚）的杨木大棺，五服以里遍动孝、十里八乡大动亲。大丧七日间，花圈通巷，纸马满院；笙管笛箫，载歌载舞；鼓声阵阵，硝炮连连；哭天喊地，举家嚎啕。丧事耗费近万元，其声势之大，令人叹为观止！听说在很长一段时间，被方园几十里作为“孝子贤孙”的佳话，广为传颂。
如此风景，若那可怜的老人在天有灵，心中不知是感到“欣慰”还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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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几尺书屋挂有一个条幅，是民族英雄林则徐的名言，叫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是林则徐1838年升任两广总督，亲笔在府衙内题的一副堂联，历来为人传诵，赞不绝口。其意则反映林老先生一生的为人准则和行为规范。我每每专注和凝望这个条幅，总会在心中幻化出两幅清晰的画面：
一幅是关于海的：近处，广阔的海面湛蓝而宁静，一轮红日透过薄薄的水雾，温暖而祥和，成群的海鸟无忧无虑地飞，几米长的海鲸、白鲨不时跃出风平浪静的海面，又自由自在地落回水里。远处，一些河流穿山越岭，弯弯曲曲，或如长江滚滚，或如黄河滔滔，直到入海口，依然那样咆哮不羁；当汇入大海，训服和宁静随之降临。哦，海，以其博大的胸怀和宽容，征服百川大江，征服着我，征服着你。
另一幅是关于山的：远处，蓝天广阔，白云行空，群山起伏，原驰奔马，啼猿互答，鸟语花香，茫茫大野，一派生机！近处，峭壁陡矗，高耸入云，挺拔之态，不张自扬；峭壁半腰，白云凝滞，柏枝不摇，突兀青石，布满绿苔。给人的感觉，既有凌于万物至高至尊的威严，又有风声雷电岿然不惊的举止。
哦，两行字，原来也是如此赏心悦目、味道无穷的风景！
2004年夏于河北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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