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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人

时间:2009/6/5 作者: 袁诗鸿 热度: 333553
  走到过许多中大型城市,也曾经因为它们的雄壮傲立,或者诡谲优雅而心情波澜起伏。我原本以为,该是如此。任何一座城市的建设成就,本身就具备自身散发的令览者震撼的魅力。
  
  但是,到过成都,我却颠覆了很久以前就升腾起来的这点想法。
  
  成都给人的却是一种与世无争的高姿态,虽然它自身也在不自然地泊上了经济建设的狂风巨浪,但它安静得似乎不屑这一切,包括自身取得的建设成果。
  
  于是,它给游客的只能是宁谧慈祥,或者闲散淡泊。更或者是目空一切。
  
  或许这是错觉吧,你急于踏进去,只为了找出"错觉"的根源。
  
  成都,单纯从表象看,占地面积极广。建筑更是前篇一律,高层建筑鳞次栉比。无论你站在哪个方位看,总会生出错觉,分不清东西南北。成都造弄城市格局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游客第一天站的地方,明天回来,可能从一履平地改做天桥的基点。你早以感觉不到来过这儿。或许你会略带懊恼地斥责成都人:干嘛改成这样,面目全非,变形比变脸还快。你的成都朋友很不解你话中因子,会诧异而理所当然地告诉你:人口太多,需要完善公共设施,这有什么不对?
  
  是啊。有什么不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或视觉差异而批驳这来自好意的"变形"吧。但是它太嬗变了,自己到过的城市还没有像它的。
  
  虽然如此,它于外人看来,仍旧恬静安适。走进去,街头巷尾行走的人,仍旧安安然然的。人群中,你很难发现诸如上海,满街是为着生活而疲于拼命,来去匆匆的,给人一种麻木不堪的感觉。在成都的街上,你很少见甚或看不到如此奔波的。即使是上下班高峰期,上班族们或开着自己的轿车潇潇洒洒地发往娱乐休闲,而不是急于回家牢骚去了;或挤进人潮涌动的公交车,与相识不识的人聊起今天遇见的奇闻逸事,或谁又穿了一件时髦的衣服,谁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侃侃而谈,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似乎忘却了一天的辛劳。
  
  成都人喜欢"搓麻将",往往在巷角街头听到一声声:"喂,三缺一,快点来,等着你呢!"或者"糊了,运气爽死了,哈哈。"
  
  麻将是成都人休闲的娱乐活动,更是他们与世无争的印证。它给予成都人的是一种精神寄托与情趣培植。是成都人,没有不喜欢麻将的。
  
  成都人还喜欢养鸟,随处可见提着鸟笼的人,一边走着一边爱怜地赏着笼里的小鸟,不时喃喃低语:鸟儿啊,这里的空气如何,喜欢吗?在他们眼里,笼子里的已不再是飞禽,而是玩伴,是倾听者。
  
  成都,地处四川盆地底部。一年内,阴霾居多,日头极稀。四围的山不时蒸腾起袅袅雾气,然后顺势下沉,汇聚在成都平原的上空,厚重而灵动;白日里绝少阴雨,巴山夜雨描写得极好,每每翌日醒来推窗一看,朦胧睡眼里便挤进了湿漉漉的世界。昨夜雨了,你想。紫外线因此很少,成都人的皮肤白皙透明便是源于此。于是,成都的美女随处可见,走在大街上,满眼飘着的尽是"梨花带雨"般的女子,很是养眼。
  
  生活在常态中的人极多喜晴而厌阴雨,所以刚到成都的客人会压抑郁闷,很是不自在,总想着逃离。但是,耐着性子,索性呆上一段日子。时间一长,你便又会生发出不愿离去的情愫。是啊,成都生活太安逸了,比及其他城市的喧嚣杂嚷,这里无疑成了疲累着的天堂。我一位外省的朋友曾深有体味地说:"到了成都就不愿回去了,这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那里,生活节奏太激越太繁忙了,即使不愁吃穿的富人也总是四处奔波,疲于拼命。成都不同,成都人太会享受了。"
  
  成都人太会享受了。这句话没错。大街上行走奔忙的人往往是外地来成都工作的,成都人才不愿意把自己搞得那么疲累呢!"挣钱的目的是干撒,享受!懂吗?既如此,每天把自己搞得那么郁闷干撒,这完全不是初衷嘛。"一位成都朋友解答我的疑问。
  
  据朋友说,成都富人多是外地人;成都还算富裕吧,但真正有钱人却不是成都人。要那么多钱干撒,够吃够花就罢了。细细统计一下,证实朋友并未妄下断言。事实如此,一些成都的大公司的,首领是外地人,高管多是外地人。成都人真能忍耐,要是在上海,外地人混得比自己好,上海人不鄙夷死自己才怪,并且嫉恨外地人:"我们的地方,自己建设得好,你干嘛横插进来。哪天我会撵你出去的。"
  
  成都人不同,他就希望外地人帮忙建设自己的家园,外地人开的公司里好歹也可以谋着一官半职,赚点钱养活家小,何乐而不为呢。并且,外地人把成都建设好了,方便自己,又不会被外人指桑骂槐地说成都人懒惰得让成都落魄得不象样。
  
  一举两得,成都人自以为是地想。
  
  成都的独特地理位置也是造弄成都人思维的极大因素。四围高山使得成都与外界联系显得匮乏之极;高山又给成都人以安全,没必要杞人忧天。中国历史上爆发过多少战役和大灾荒,但是波及到成都的并不多。大多被高山抵回去了。历史发展的稳定性,造就成都深厚完整的文化底蕴,战乱少,必然破坏少,那么历史承袭就不会出现"断层"现象;历代文化得以延续和伸展。也正因为这种状况,伸展得并不开阔,纵向趋向明显,几乎成就了主导地位。而横向延伸即使很弱也不会影响文化的进步。道理很简单,譬如,百万富翁的子女靠着吃老本都可以逍遥自在了,况且还花费精力去积淀财富呢。
  
  成都多文化名人,文化深厚是自然的事,但不开阔。如何将深厚横向扩展开来,是成都文化未来走向面临的老大难问题。
  
  但是成都人并不是一直如此低调和"玩世不恭",至少今天的成都人开始知觉了,开始也奋进的念头了。成都准备将市区扩展成为现在的数倍,成都人期盼将"麻将文化"搬到国际舞台上,多多少少也印证了他们的觉醒。
  
  这就是成都与成都人,心中还有好多要说。但是,写了很久,有些疲累,力不从心,感觉笔调愈发坏下去了。索性就此停笔,到过成都,也便感受得到成都。
  
  成都与成都人的睡狮猛醒该醒得彻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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