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气息,从雪白的粉墙深处散发,述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腐败的阴湿从地底冒出,坚硬的地板裂开一道缝,好像神佛常开的口,嘲笑我深夜的无眠,悲悯我昨天的还恋。
腹中一阵反胃,冰冷的被褥落满酒臭。翻身坐起,肮脏的衣服裹起疲惫的心灵,镜中却已经见不到完整的脸。破碎的记忆遗失在远远的风中。
一道金光穿过窗帘,在地上刻出一道忧伤。
我是设么时候睡的,那时好像也时如此,或许是他一直都在等我的醒来吧。
醒。
我却迷惘了,真的睡过吗?
敲门声陡然响起,声音低柔,却如惊天雷霆,响彻天地。
谁?
想窥探我内心的秘密,在忧伤的午后敲开唯一的屏障。
或许会是聊斋中走出来的妖狐,在无边的黑暗中修炼了数千年,终被神佛点化成仙,难道我曾在某个轮回与你相遇,书生与狐狸的故事,主角就是你我。
或许是我梦中的天使,在蓝色的云端轻盈的滑过,停留在我冷清的门前,轻声的述说着天边的往事,温柔的抚慰受伤的灵魂。
或许会是水浒中走出的豪杰,在苍茫的荒原上纵马驰过,留下一串绿色的蹄声,此时的门前已经落满梦一样的蹄印。当我开门的时候,沾满血腥的斧头就悬在头顶,雷霆的声音震响耳边:兄弟,吃酒去。
也可能只是一缕飘过江南的风,跨过无边的荒原。掠过戴望舒的雨巷,拂过舒婷的神女峰;曾在徐志摩的康桥沉思,也在海子的面朝大海的木屋中感叹。身上载满太白的酒香,杜甫的茶苦;旅途写尽庄子的放浪,孔子的儒雅。穿着被沙场风霜割碎的轻纱,带着思春少女旖旎的美梦,停靠在我的港湾。
脚步声响起,不知从那里来,到哪里去。
又有一扇门被敲响,接着两扇、三扇。顷刻间,所有的梦都被敲响。敲门声像拍打着琥珀,但琥珀中的精灵却已经沉睡。我是千万年之后最先醒来的精灵,迎接我的主人:或许会是光脚的少女,在晨光中笑出一串欢快的脚印;也肯能是失恋的男孩,在暴雨中哭出一道闪电;也会是年迈的外婆,牵着孙子的手在夕阳中走出脚印两对半。
屋外忽然静了,仿佛所有的灵魅都已经消失。我忽然有些怅惘,为何离开?
我在等待,响起
敲门声再次响起,很寂寞。
我忘记了整理混乱的头发,甚至来不及睁开迷离的睡眼。
我怕敲门的人陡然消失。
门开了,夕阳在她脸上映出一片金黄。
让我看不清楚,我盯着她大量了许久:
敲门的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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