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近总是很忙,一个人对着电脑写诗写到半夜,他说在那个状态下他才是真正的自己,因为无法带着自己的感情进入现实,只能把它写尽诗里。他说:“其实你可以超过我,可是你过分的把自己的情感释放出来,现在的你变得有些世俗化,失去了原始一点点的锐利,文字要讲究它带给人的敏感度……”我自己其实是感觉到的,那一年的我…没有了这些敏锐性就等于鸟儿没有了翅膀,作为一个写书的人缺少了对生活的灵气,她的文字是很呆板,那是写作人本身最大的悲哀,我失去的…要用很多时光去弥补,现在才来追赶…好慢。
那一天穿过教学楼,我的眼泪已经掉下来,哥哥不在了……那时我剪掉了长发,已经是08年的一月初,我听张靓颖的《我们说好的》眼泪大滴滚落…我听着歌对着电脑发呆。
我想我的头发会慢慢变长…当再次见到哥哥。那个时候我会散开它让它自由流泻下来,可是我不能再穿上我的碎花白裙子在风中飞扬了,我记忆中的炎夏:我穿上那件绵布白裙子,轻轻的放下头发,我感觉自己像天使,在两旁都长满树的街道行走,风吹过我的脸,吹过我的秀发,吹动了我的裙子清清爽爽的拍打在我的小腿上,这时我是快乐的。因为心里是安静的春天,蓝蓝的天空,寂寞的一张脸---很安静的表情,悠闲的坐在阳光下……这就是我的全部,我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不明确,内心自由得没有一点欲望,如果这样我可以对着月亮哭泣伤怀,可是现在已经学不会了,哥哥走了,我一个人……
他们说我是需要人来保护的,很多时候会想起以前的朋友,晚上听着音乐想着他们,想着想着我就抱着被子睡着了。我曾在生活的站点上看到那些颠沛流离的人群,那些似曾相识而又擦肩而过的面孔,我们都是为了等待某些人和某些事被上帝安排在了某种场合。我看着窗外心底没有失望也没有希望,哥哥将远离我---那个一起上学,一起吃饭的男孩,我将不会再见到,我知道我的心开始疼痛,呼吸感到困难。我一直忍着不掉眼泪,再难过的都挺过来了,可是他的离开我却哭了,曾经的玉兰树下:我摘过许多的花,朵朵都是我盛开的热情,然后分开然后不再相遇,再见了哥哥,再见了时光。
我们每天要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和一些人告别,我再没有过哥哥的消息,这个人来过,走进我生命里,现在他走了,他说:“晓晓,如果你想谈恋爱那就在学校找个优秀的男生吧,出到社会了那就不叫恋爱----那已经转变成了生活,所以,我只希望你幸福!”
可是我已经在初中的时候透支了感觉去寻找爱情,可笑的是那个年代并不是爱,而现在,可以去爱的时候却已经没有感觉去经营,爱情在半路被搁浅了。所以现在的我好好的生活:看书,写点文字,弹吉他,写毛笔字,吹口琴和笛子,画画。偶尔去不大的西江散散步,这样的感觉很好……他们问我为什么退出学生会?我说:“其实他们有能力管理好学生会里的事,谁当领导都一样,只要能把我们系搞好就可以了”。那个学长说:“你好聪明。”
他们说我是才女,其实真正有才的是哥哥,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受益一生。在孤寂的时候我总想起他,我们说好了一起去雅鲁藏布江,可是他还是先去了…我想起他想到他想念他,那个时候我会看他的诗集,散步,写字,画画,吹笛子,在那个状态下我们的世界是相通的……
谨以此文纪念我散落天涯的哥哥----陆福祥!
岑文晓
2008-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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