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21日,我有幸参加了滑县举办的的“三创”文学笔会,期间游览了滑县民俗博物院。院中所陈列展示的千余件带着浓郁豫北乡土特色的民俗物品,集文化性、知识性和娱乐性为一体,具有较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和较深的文化内函。这些物品,其中大部分目前已经停止使用,有些已非常珍稀。
走进博物院,我真切地走进了生活,重新回到了童年时代的农村老家。我的老家二安乡,位于内黄县西南边陲,据《县志》记载,历史上曾隶属滑州管辖。因此,博物院所展示的许多物品是我生活中所熟悉的。
穿梭于5个展厅之间,一件件民俗展品,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和游客诉说着历史的变迁。
这看起来似乎很平常的民间用品,它的发明和使用是劳动人民勤劳智慧的结晶,又是一个时期民俗文化的主要载体。古老的民俗物品,承载着灿烂辉煌的民俗文化。民俗文化的博大精深,令人惊叹不止。
婚俗厅所展示的是婚姻的风俗。那新郎、新娘乘坐的花轿,迎亲者所抬的食盒,还有拜天地的精彩场面,在我出生前就从生活中消失了,后来只是在影视里见过,这次才算开了眼界。
纺织厅讲的是如何把棉花变成布的过程。这一过程对我这个50年代出生的人并不陌生。我是穿着母亲织的老粗布长大成人的。虽是男子汉,出于好奇心,小时候也笨拙地跟着奶奶学过纺棉花。在展厅里,盘腿坐在纺车前,摇动车轮,想象着古老而遥远的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感到充满诗情画意。奶奶的纺车声是我小时候的催眠曲。我是伴着纺车声,听着奶奶讲着神话传说,慢慢进入梦香的。刚懂事,母亲径线我就学挂橛。母样虽不识字,但心灵手巧,织布是把好手,织出的床单和被面质地瓷实,花色鲜艳,花样新颖,村里不少妇女都向她求教。后来我读书识了字,经常帮母亲计算那种颜色的线需要几根,几斤或几两。我家人多劳力少,父亲身体又不好,是母亲靠纺花卖布把我们姊妹5个拉扯成人的。安阳市来的50多岁的女作家张尚兰,竟然登上一架织布机,娴熟地穿起梭子织起布来。她说:“我十几岁在老家农村织过布,这么多年没摸这织布机了,今天重操旧业,感觉真亲切。”
生产厅展示的是各种生产工具,以及围绕这些生产工具所产生的民俗文化。这些工具中,有不少我都使用过,现在看起来陌生了,回忆起来却是那样熟悉。种庄稼我虽不是个好把式,但犁耧锄耙,扬场放磙这些农活都干过,深知劳动的艰辛。在展厅里,摇动辘辂,那吱吱地响声,让我们体验到古老乡村生活的宁静。最有趣的是让我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拖车。脑海中突然闪现这样一幅画面:绿树环抱,古朴美丽的村庄,头扎白羊肚毛巾,身着白粗布衬衣、黑粗布裤子的父样,嘴里叨着烟袋,赶着他心爱的老牛,拖车上放着犁耙,悠然自得地走向田野。赤脚丫、光屁股的我,吹着柳笛,在后面撒欢。同时,拖车又使我想起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故事。一位长者以见过世面自居,炫耀说:“从我经过的事来看,是车子都有轮子,都需要抹油,要是说错了,我是鬼孙。”他儿子听后在一旁接话说:“那拖车呢?”其父一听自知失言了,随即就骂起儿子来:“就你个鬼孙家小能。”
生活厅反映的是居家过日子的生活习俗。看一看过去用过的粗瓷大碗,粮缸瓦罐,还有担过的扁担和木水桶;摸一摸烧火拉过的风箱,还有那夜晚陪伴读书的煤油灯。不禁留恋起昔日那“三十亩地一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的农家生活。
民间工艺厅,那些能工巧匠所做的工艺精品和民间绝活,具有较高的珍藏价值,令人大饱眼福。
地处黄河故道的滑县,不仅是一个农业大县,而且是一个文化大县。在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民族文化。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人,不应该把那些传统的东西忘掉,应一代一代承传下去,因为这正好展示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明,展示了先人的聪明才智,同时也能起到启迪后人的作用。现在有些年轻人把那些古老的东西,传统的东西视为落后,不屑一顾,甚至一些过来人也感到陌生了,这是一种民族的悲哀。滑县率先建起全国首家民俗博物院,还原了一幅民俗风情画卷,这对挖掘宝贵的民俗文化资源,弘扬先进文化,无疑是一件好事。
走出博物院,我的心还沉漫在那古老而淳补的乡土生活中。此刻,我想民俗博物院所展示的不仅是一件件实物,而是一种民族精神,其目的是让年轻人看到先辈的奋斗的足迹,让年长者重温当年的记忆,从而唤起人们不忘传统文化,凝聚民族力量,激发爱国热情,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得更加美丽富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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