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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安,想延安

时间:2008/1/2 作者: 牧雪吹箫 热度: 99201

  陕西是个神秘的地方。那穿透黄土高坡夺魂慑魄的信天游,那记忆中印在小学笔记本上的宝塔山,总令我新奇无比。及至学了历史和党史,就越发感到陕西的神奇,为什么古时的帝王将相多出于此?为什么毛泽东要把红军长征的结束地选在陕北?怀着对这种神秘的向往,我有幸踏上了西行之路。不知为什么西安被划为西北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其实它位于中国地图的正中;大概是因为它靠近甘肃及宁夏的缘故,或许是近于中国有名的腾冲线之西北的原故,西安特别是陕北通常就被认为是中国的西部了。当年埃德加。斯诺撰写的《红星照耀中国》又名《西行漫记》,记得实际都是陕北的事。
  
  作为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西安,车水马龙,游人如织。这里有炎黄的传说,有夏商周的遗迹,有秦皇汉武的辉煌,还有大唐歌谣的浪漫。四面八方朝圣一般的人们,纷至沓来,探寻着中华古文明的渊源及脉搏。这里与意大利的罗马、埃及的开罗、希腊的雅典相比毫不逊色。但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地却是延安。
  
  那是掩映在无边无际的黄土高坡的沟壑中的一座孤城。由西安出发,即便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也要跑上四五个小时才能到达;如果不是高速公路而是一般公路,那就可能是七八个小时,甚至更长。时序正当秋末,沿途是望不尽的高坡,黄黄的底色,硬硬的骨骼;你看不到北方山峦中的树木,也看不到美丽的山花,听不到婉转的鸟鸣;这里不管谁来就是一片巍巍耸立的高坡。远远望去它们有的像梯田但并未开垦,有的像龙爪深深地抓入地下但爪下依旧是黄土一片;蒙蒙胧胧的草色总是无法掩盖层层黄土,那一黄一绿倒像是斑马的纹理一般分明。你坐在车内看它们不由产生一种沉重感,沉重得像黄土一样——这样的生存条件哪比得上我们东北啊?没错,不如我们东北,但东北罕有帝王,这就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历史。
  
  进得延安,远远就看到了那座宝塔和它脚下的延河。我们早上四点起床,四点半钟出发;下得车来,寒气袭人,时温约在零下3度左右。尽管天气很冷,尽管宝塔不似想象的那么巍峨,尽管延河已无滚滚的流水,但我的心里很热,我的耳畔不由响起“几回回梦里回延安”的曲调,眼前立时明亮起来,心里突然就宽敞了许多。我努力寻找着贺敬之在《回延安》的长诗中描绘的一切美景。
  
  这里就是毛主席和党中央住过的地方啊,这个被誉为革命圣地的山沟里有多少传奇的故事。72年前,红军在老蒋的围追堵截狂轰滥炸中,长驱二万五千里,在一张破报纸上意外地发现了陕北存在红军的信息,才把长征的结束地标定在这里。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胜利到达陕北。
  
  就是在这里,刘志丹、徐海东、谢子长等迎接了毛泽东,把所有的银两集中起来给了毛泽东;就是在这里,毛泽东横槊赋诗凭借小米加步枪,粉碎敌人几度进攻,吃掉张学良部一个整师,发放盘缠让东北人回去救东北,张对此感慨良多,空投军械物质以资感激;就是在这里,毛泽东审时度势,力主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促成了全民族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就是在这里,召开了党史上占有十分重要地位的七大,奠定了解放全中国、建设新中国的思想和组织基础。
  
  毛泽东在这里一住就是十一年,在昏暗的窑洞里写下大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理论文章,回答了一系列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对中国革命起到巨大的指导作用,刘少奇名之为毛泽东思想。驻足窑洞,我想,在那样闭塞的山沟里,在信息来源极为缺少的战争年代,毛泽东是怎样获取了那些详实的资料?又怎样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上升至理性认识?《论持久战》是毛泽东享誉中外的军事论著,就写在延安枣园;他在这里提出“以时间换空间”的论断,彻底批驳了速胜论和亡国论;此文一出,洛阳纸贵,就连白崇禧都翻印并发至所部军官;毛的预测与中国抗日战争的发展几乎完全一致。如今,这篇巨著同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一样,成为当今世界著名军事院校的必读书。《矛盾论》和《实践论》是毛泽东所写的为数不多的重要的哲学著作,当年就写于延安。据说斯大林看到这两篇著作的时候,才从理性上认识到毛泽东不是传说中的土包子,尽管他没有上过大学,连个长沙肥皂学校的中专文凭都没拿到手。斯大林说,这是我们党多少年来想写、但没有人能写出来的大作啊!即令在苏共报刊上全文刊载。
  
  我们步入王家坪,毛泽东在这里只住了一年。这里其实是军委的办公地。窑洞一样的房屋设计按照司、政、后的序列严格设定,当时身为八路军总司令的朱德、身为副总司令的彭德怀、身为总政治部主任的王稼祥都住在这里。彭总的房间紧挨朱德的房间,朱总司令年岁较大,彭总任务异常繁重。尤其在保卫延安之即,他甚至对毛泽东吼到:这里是我的防区,请你立即离开!当然他为的是毛及党中央的安全。当老彭以少胜多,大败胡宗南之时,毛泽东诗兴大发,写下“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骋,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的诗句。毛泽东来此地,王稼祥主动让出自己的房屋,而他自己则搬入孤立于山坡的另一间屋子。是时为1946年至1947年间,据说李敏、李娜也住在这里,那么江青也必然住在这里了。毛泽东住的这间屋子并不比朱德和彭德怀的好,但比较而言更安全些,因为它靠近惟一的一座山洞。据说胡宗南的飞机轰炸的时候,毛泽东就是因为警卫员的坚决行动将其转移到山洞内,才幸免于难。这个所谓的山洞,高不及1.6米,宽不过1.5米,长不过50米的样子,但坚实曲折,是凿在磐石中的一个洞。洞的上方设有观察哨,供防空观察和侦察用。以此洞为背景,毛泽东与他心爱的长子毛岸英拍了一张纪念照。毛泽东目视远方的神态加之高大的体魄,颇有王者之风,而毛岸英则比较拘谨,因其刚从苏联回国,连汉话都忘了,毛泽东要他拎起锄把种了一年的地。在王家坪,还有一处保存完好的窑洞,据说是林彪住过的,没有开放。解说员讲林彪的第一位妻子是陕北人,前年尚在,且与林豆豆一起来看过林的故居,二人泪流满面相泣无语。林彪,这位十大帅中最年轻的元帅、曾经的抗日军政大学校长,在反围剿及红军长征中,特别是在解放战争中,他确实建立了赫赫功勋。他在长征中因不理解毛泽东的战略思想,说了一句“不走弓弦走弓背”的话,曾被毛泽东斥作“娃娃家,懂得什么。”震惊中外的平型关大捷是他的杰作。
  
  当年抗日军政大学校址就是现在的延安大学。我想起了抗日军政大学的校歌:“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同学们,努力学习,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们的作风;艰苦奋斗,英勇牺牲,我们的传统。像黄河之水,汹涌澎湃,把日寇驱逐于国土之东,向着新社会前进,前进,我们是抗日者的先锋!”抗大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越抗越大,成为我党军政人才的摇篮。
  
  杨家岭是党中央和毛泽东生活过五、六年的地方。曾经召开过七大的大礼堂格外引人瞩目,它是一座略带欧式风格的建筑,门面上方的题字据说出自康生手笔;礼堂的跨度在那个年代的延安算是较大了,有主席台、有耳房,解说员讲可以容纳上千人,但我直观认为,充其量数百人而已。当然战争年代战事频仍,领导们较瘦又不会摆谱,将就着也可以多坐些人。参加七大的人数是755人,加之保障人员,无论如何都应有800多人。其实原址在蒋介石的轰炸中早以无存,现在的不过是翻建者罢了。这个会场可了不得,它在50天的会议中,明确提出了毛泽东思想的概念,提出了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的纲领,决定了中国走向光明的道路。会场内有一个标语,为“坚持真理纠正错误”,烙在V(VICTORY胜利的词头)字型的木板上,我不知这是不是后来人的装饰,因为那个年代绝不会那么浪漫,有几人懂英文呢?
  
  在大礼堂之后紧挨着就是中央办公厅,类似三楼那样同等建筑风格的小楼。在一楼那间不起眼的小屋子里,开过一个著名的会议,叫延安文艺座谈会,解决了文艺为谁的问题,也即文艺的方向问题,我们东北去的萧军也在其中,但当时他的观点受到了批评。从此涌现出一大批革命的、民族的、大众的优秀作品,如歌剧《白毛女》、大合唱《黄河颂》等。文艺的方向问题,确为大事。当年鲁迅与郭沫若为首的太阳社就曾有过一场大争论,对方因难敌鲁迅的一支铁笔,其中不乏对鲁迅本人的人格攻击,周扬为此坦承,在对待鲁迅的态度上他有责任。但毛泽东肯定了鲁迅,称其骨头最硬,没有丝毫的奴颜婢膝;说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国新文化发展的方向。作为世界级的文豪鲁迅始终是以黑暗为敌的,而且在毛泽东到达陕北后,他还发去电报,说在你们身上寄托着中国的未来与希望。毛泽东十分佩服鲁迅的文章和风骨,至为推崇他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诗句,并把这句话作为“为人民服务”的解注。
  
  与毛泽东的窑洞紧挨着的是中央统战部,而组织部、宣传部却隔着一段距离,并且它们当年的窑洞正在修复中。我就想,在那个你死我活的战争年代,炮火连天,硝烟弥漫,但毛泽东的头脑始终是清醒的,他一刻也没有放弃统一战线,并把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领导归结为三大法宝。这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巨人,其实心里始终想的,却是如何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人,结成最广大的阵线。他一统战就把老蒋统到孤立的境地去了,就把红军保存并扩大起来了,就把全国的上上下下召唤起来了。这一招儿老蒋永远也学不来,因为他信奉的是厚黑学,推崇的是杀伐决断、独裁专制;为此他得罪了多少文化人,失去了多少信徒,换得多少骂名!套用一句古话:族秦者秦也,灭国者六国也。
  
  站在葫芦峪一样的延安市的地面上,我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四面环山,沟壑纵横,仰脸看天天不过就是一巴掌,这还是经过建国58年来建设后的样子。据说,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延河上还没有桥,周恩来回延安轿车过不了河,是老百姓用手把它抬过去的;周总理含泪说,建国这么多年了,延安人民过得还是这么苦,我对不住你们啊!不久他拔专款专用为延安人民修了这座延河大桥。这座大桥与宝塔山交相辉映恰是一副完美的图画,但你不身临其境就永远也不能感受延安真正的魅力——那些荒山颓岭、那些黑煦煦的窑洞、那些发生在这里的引发中国天翻地覆的故事才是真正的魅力所在。
  
  我想起了黄克功与张茜的故事。毛泽东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是以开天辟地建设新中国的雄心和胆略来到延安的,所以他的一整套班底的设计,简直就是按照一个国家的框架来设计的。这个老蒋连看都不喜看的破山沟,居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中央、政府、军队、法院、银行都是严格分开的。因为延安的影响日增,一大批在黑暗的蒋统区向往光明的热血青年,纷纷奔向延安。张茜就是一个不仅具有热血而且十分美丽的大城市女孩,她的热情奔放、她的温柔可人,无意间迷惑了我们当年26岁的老红军、旅长黄克功。黄是战功赫赫的猛将,如果活到解放后,或许就能授为将军。但他的致命弱点是没有文化,他不知道文化差异与爱情的关系,他渴望爱、也想方设法去爱,却怎么也脱不了原始的泥土味,怎么也消解不了文化差异带来的爱河之冰期;他就是打动不了张的芳心。而且张好像有移情别恋的迹象。黄的野性上来了,为了爱——爱一个有文化的鲜活的女孩,在最后的努力失败后,他掏出了手枪,向这位单纯幼稚得无所畏惧的小妹妹开了枪——她成为为爱殉葬在高土高坡上的无比鲜艳但被岁月遗失的小花。爱不会被遗忘,你无法忘记她和他的故事。毛泽东闻知此事,异常气愤,指示要依法严惩。当时负责审理此案的是雷经天,出于对这位老红军旅长的怜惜,他下不了手,就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力图使其戴罪立功。但没有想到毛的回信异常坚定,明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教育红军。黄赴刑的时候,泪流满面,但他还是表示希望全国解放那一天早日到来。延安父老很是痛惜,痛惜这样一位历经雪山草地九死一生的好汉却倒在远离炮火的所谓爱的花香里。同样,一个天真浪漫的女学生,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倒在爱的枪弹里,大概永远也想不到她的一笑或一怒竟融化了一颗将星。古往今来,美女如云,一将难求,但英雄就是难过美人关;《三国演义》中的吕布是延安所属的绥德汉子,所谓“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汉实际就是指吕布,但他却是被融化在貂婵的温柔乡里了。
  
  延安是龙兴之地,它所属的黄陵县就是黄帝陵所在地。黄帝约生活在新石器时代的中、晚期,是传说中华夏族的人文始祖。现在想来就是一位原始氏族部落的首领,传说他发明了吃穿用度等一切生活所需,发明了指南车,打败了南方部落首领蚩尤,又打败了他的亲弟弟炎帝,统一了华夏,以后尧、舜、禹等都是他的后代。但到目前为止,考古发现尚未能证明黄帝其人的存在,人们谈到黄帝总是从《尚书》、《史记》、《论衡》等典籍中发现蛛丝马迹以资佐证。我相信有这样一位黄帝存在,否则五千年来,他的陵前为何香火不断、供奉不已呢?汉武帝来此祭祀过,留下了挂甲柏的佳话,此树至今生机盎然,历时三千年矣;但它还是不如那株黄帝手植柏,粗大之状超出想象,蓬勃之势情如新发,历时又五千年矣。此情此景令我想到《左氏春秋传》中的“旧邦新命”的论题。大清国皇帝康熙数度祭祀,孙文为之留下墨宝,老蒋也留下中正的字迹;1937年毛泽东亲笔写过祭文。而张国涛当年也是以祭祀黄帝为名逃走它方。即使现在,仍有一队队的港奥台同胞、海外侨胞,身着黄袍毕恭毕敬俯首上香。此处名为桥山,实为风水宝地,清清的沮水半环半绕,使桥山形成“负阴抱阳”的太极鱼状,四面大山如俯首称臣分别被冠以龙、虎、凤、龟之名。最奇的是这里的古木,学名为侧柏,千年以上5万余株,三千年以上3万余株,都有一种扭着劲向上长的气势,传递着数千年生生不已的那种中国人的龙性。据说黄帝是升天了,百姓不愿其走,纷纷拽他的衣服,所以现在的黄帝陵不过是衣冠冢。敬黄帝为人文始祖,是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你想康熙是满族人,他为什么要敬黄帝?因为不敬黄帝统治不了中国,黄帝已经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中华民族统一的强大的精神力量。毛泽东在纪念长征胜利的文章中讲: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至于今,请问有过我们这样的长征吗?这里的三皇是指天皇、地皇、人皇,五帝之首即为黄帝。
  
  延安地区还有一处景点即黄河壶口瀑布。千里黄河一壶收,说的就是此处。延安地处黄土高坡,黄河对它是半包围状态,北以黄河支流为界分作内蒙和陕北,东以黄河干流为界分作陕西和山西。壶口以北的黄河河面较为开阔,河水平静而悠闲,但一到壶口就突然加速,急不可待地跳入34米深的壶底,那瀑布分为四大瀑绺,互不相让,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壶底,激起滔天巨浪形成弥天水雾,一年到头它就是这样奋不顾身地奔流着,那气势、那迅猛,就让你血往上涌,荡气回肠,无比豪放!在如此巨大的能量面前,谁能挡住黄河的脚步?我想起了李白《将进酒》中“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回头”的句子;我想起了那唤起四万万同胞同仇敌忾的《黄河大合唱》,据说当年诗人光未然就是在黄河壶口的启示下,进入亢奋的创作状态,写下千古传唱的黄河组歌。至今,我每一次听到那震撼人心的朗诵,都不禁激情满怀:朋友,你见过黄河吗?她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她以雄浑壮阔的气魄横亘于亚洲的原野……
  
  我在黄河壶口之畔伫立,深秋傍晚的天空晴明而宁静,它们该不是列祖列宗的灵魂化成的云朵,目送着黄河远去,瞩目着炎黄子孙的未来?壶口之畔到处是裸露的巨石,古铜色含着古意,这是千万年黄河奔流不息的足迹,捧一捧黄河水,摸一摸黄河石,我能感受到一个民族亘古如斯的脉搏。
  
  陕北之行,我还有一个强烈的印象,那就是这里很贫困。原始的窑洞一孔一孔地展现在你面前,大人和孩子就像远离我们一个世纪一样质朴。现代城市中的现代气象你极少看到,高坡高得在夜色中你可以伸手摘下星星,山沟多得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北,极目远眺也不过数百米,绝不能像我们这里一望二三里。在黄陵与延安市之间有个袁家庄,我们被安排在那里住了一宿。窑洞摆设挺现代化,就是一点不好:水贵如油,可以说根本就没什么水,细得像线一样的水流,供你刷个牙、擦把脸也就不错。旅馆所雇的服务员,每月工资300元。其中有一位女孩,16岁,说哥哥在西安打工,姐姐上大学,她念不起书了。现在就等哥哥在西安给联系个好活,也好学个啥技术。看到她红红的脸蛋和水灵灵的大眼,听到她慢慢的若无其事的述说,当时我就想起自己的女儿。她16岁时坐在高中窗明几净的教室里,18岁已步入大学的课堂;城乡差别何其大也。在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在大学里如遇上陕北的孩子或西北的穷困孩子,一定要善待人家,这里太穷了……未料,女儿说你以为你是谁?天下大着呢,不以贫富取人谁不懂?
  
  陕北之行,让我辗转反侧,数日难眠。我看到了向往已久的革命圣地延安,更看到了陕北的黄土地以及哼着陕北民歌辛勤劳作的人们。这块神圣的土地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已经并正在发生着喜人的变化,我愿这种变化快些大些、再快些再大些,早日让陕北的人民更加富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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