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风扫落叶的时候,一向生活很充实的我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种感觉若有若无,让我感到无可适从。
那天晚上,我坐在寝室里的电脑旁,叼着一支烟,一双略带疲倦的眼透过重重烟雾漫无目的地看着那闪烁的屏幕,也许我在思考着什么,却又像在黑夜里迷路的孩子,有着复杂的心理,却又缺少一盏指明道路的灯。
迷糊中突然听到隔壁寝室的人在大声地叫他的同学接电话:“明,你爸来的电话。”我猛然醒悟,我想念的不就是那远在家乡的父亲么?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这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深邃的天空在无限地延伸、膨胀。我以及我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那样渺小。我深深地吸一口烟,苦中带涩,正是在这种苦涩的味道中,父亲那瘦瘦却高大的身影穿越时空,来到我的面前。我一下子感到温暖起来。父亲说:“钱够用不,要注意身体。”这是我听过多少遍的话啊!这没有半点诗意的话语让我感动过多少次啊!
父亲很普通,却不平凡。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民,只读了几年小学。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很少有父亲的话语,只有那些他制作的木头玩具,他关注的只是农田里的作物长的怎样,是否会增产;怎样喂鸡鸭更省粮,鸡鸭又肥;什么时候农产品会卖个好价钱。父亲对我也似乎是“漠不关心”。直到有一天,家里来客,客人见我家里还没几件像样的家具,说:“老兄,该存点钱啦,以后也好过下舒坦的日子。”而父亲的回答给我的不只是惊讶和感动了:“呵呵,我的钱啊!全存在儿子身上,以后好日子长着呢?”
父亲爱看书和戏剧,每次干活回家,吸一支自卷的烤烟,或捧半杯自酿的米酒,坐在电视机旁,或高兴的失笑,或黯然叹气,一切情感随剧情变化而变化,有时似乎能忘记周围的一切。父亲不懂巴尔扎克、不懂小仲马,我敢肯定地说,但父亲却懂得生活,我也敢肯定地说。父亲也不懂柏拉图,但他懂得生活中的哲学。
在我悲观失意的时候,父亲说:“哀,莫过于心死啊!”
突然,我感到手很痛,我猛然回到现实,烟完了。我抬头望着天空,明月和星星。
我笑了,父亲说:“我懂,你们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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