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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情思----我的云南

时间:2007/8/26 作者: 苏苏 热度: 68491

  很久以来,对于云南,我总觉得欠点什么。但总也说不清,心中情愫剪不断,理还乱。我始终相信那是冥冥中积淀的一点点追慕,让我用许多白天和黑夜来煎熬,用一些莫名的的纠葛来想念,来偿还。
  
  于是,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妄图用我幼稚的笔尖去描摹那似曾相识又若即若离的印象,让我的想念来得慢些,再慢些。尽管我一直尝试着运用笔尖的小心翼翼,但是心中难免担心,难免害怕,怕我的笔尖无法勾勒那昔日向往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无法熏染她的绚丽多姿的容颜……
  
  自幼出生在云贵高原,家乡贵州自是我深沉热恋的方土,但是对云南那似烟似雾却从未停止的追慕却是我难以截止的情怀。因为接近,才有遥想的年纪;因为想念,才有做梦的热望;因为追慕,才有拥抱的激情。地理上,云贵一衣带水,世为比邻。借一条幽深的雅鲁藏布江彼此守侯。年轻的回忆里,我也有恨过雅鲁藏布江,不过那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因为于贵州和云南,我不想分得很清楚,也不想分。我有时候总是常常对自己说她:“她们都是我的故乡,都是我深沉热恋的地方。”
  
  据祖辈家史记载,我家祖籍原本云南曲靖,由于祖上参与乾隆年间“红白军起义”失败,举家迁往贵州西南经商谋生。随着曾祖父和祖父的相继去世,我们再也没有提到过曲靖,更没有去过。这一切又现实变成了传说,不远的传说。仅仅靠叔祖父的一点点零碎的记载连续起来。我等后辈听到,只作若有若无的事迹。
  
  记得小时候,贪玩厌学的我曾经为了父亲许诺的“云南梦”而疯狂学习,尽管最后拿了很多次的“第一”,但是父亲总是那句“等过些日子再说”为此,对父亲年幼的我总有那么一丝丝的芥蒂而不能释怀。等到至今年长设身处地于当初情景才明白他的那些善意的谎言和良苦用心。好象我的云南梦便是从那时起对父亲反复的纠葛和日夜想念中悄悄滋长起来。如今也快地老天荒起来……
  
  云南是个少数民族集聚的地方,每种民族风情都值得细细留恋和品味。我对这些风情初有印象便是从祖母身体力行事迹开始的,祖母是个典型的穆斯林教徒,规范谑诚地信奉着每一个节日。有时我们也得跟着她说的去做一些实事来顶礼膜拜,然后吃一些供奉后的东西,说是什么“领受圣光恩赐”。每年的开斋节,云南清真寺人山人海,香火鼎沸。那里总也少不了祖母的谑诚,献上大小牲畜作为祭祀,祈愿我们一家老少平平安安,万事福泽。甚至有时祖母常常对我说我的每次大考小考的优秀都有她不可磨灭的一份功劳。祖母字不识半丁,含辛茹苦,养儿育女。其余时间便投入了宗教,用在对穆斯林精神的解释和对我们的冥冥守护。为冥冥之中的云南,冥冥之中的清真寺,和那和她一样成千上万的教徒。对此,我们所谓新的一代所谓“渊博”的学识对于她的善意是毫无锋利可言的,是脆弱的。没权利也不忍心用我们的认知去责怪和辩驳,那是对生命彻底的否定和对精神的残酷屠杀。毕竟那里面深深积淀了她八十多年的信仰。是的,不管单薄与否,我们总让良知带路,与理解同行,让善意说话。当然,这点包括云南。
  
  于是思绪又觉间回到两年前我们小镇的那场罕见的婚礼,那是穆斯林教徒的婚礼。保留着阿拉伯习俗的点滴风情。新娘则是云南窈窕的女孩,是是正统穆斯林传统文化熏陶下成长的女人。结婚那天,新娘则是万人瞩目的焦点。那天,她让很多人失望了,因为没有人具体看清楚新娘的长相,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黑纱。仅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留给人想象她脸庞的大致轮廓。她的美只属于他的丈夫,她的家庭。至今也没有外人看过她具体的长相,人们对她的好奇保留住了她的新鲜,好象她永远都是大家心中的新娘。对于她的面容,人们也总在私下几度猜测津津乐道地彼此谈论,因为云南,她依旧令人好奇;因为她,云南在我心中又种植了一点神秘。
  
  高中快毕业时,闲暇时光我应同学之邀,去了同学居住的村镇,那是一个叫做“猪场坪”的地方。那儿临近曲靖,站在划分云贵的峡谷边缘山岭上,我的眼光游离于云贵的边际。低眼望去,山岭下飞瀑流云,小桥流水,山峦起伏,叠叠重重,流水孱孱,静耳倾听那远处隐约的电站发电声响。我坐在崖上的顶峰上默默接受这一切的洗礼。不会担心和忧虑,忧虑我会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两岸崖草随风招摇,蔓藤在脆鸣的鸟声中相依相偎从崖底一直爬到崖顶,我一边用感官领受着这绝妙的美感,一边翻阅记忆中有关云南的点滴,旁听侧阅,哪怕记忆中更多的只是“假语村言,真事隐去”记忆随着崖草和蔓藤一起攀爬,一起寻找。寻找这一路来向往的美好。给梦增添一些景致,装饰那若有似无的明天。给梦一个家,在那些点点炊烟,水雾缭绕的民居旁边,做个竹楼,以云南的姿态,以云南的自然,以云南的风采。可是那条深邃的峡谷,却带给我一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伤,同时也带给我遥远朦胧不可逾越的美丽。寻梦,不是无知觉的践踏,而是全方位的领略。本想给梦一点轻松灵动的空间,但更多带走的则是执着和眷恋的失衡。我本性情中人,有那么多的放不开和不洒脱。我若一意孤行,坐车一小时也能到达那边的峡谷,不!我对自己说我还没有足够的准备,韬略的人文,精练的思维,致密的感官,去领略,去体验,去感受那份神秘的美好。不让我的无知和单薄把自己构设的梦蛮撞的遍体鳞伤,义无返顾踏上回去的归途。
  
  高考之后,我仅以一分之差而与云南失之交臂,来到更加遥远的东北。我想,也许这是天意如此吧!让我更好地领略咫尺的风采,必须先让我熟悉天涯沧桑的步伐,每当冰雪覆盖辽野的时候,我开始想念云南的融融春光。失之毫厘,谬之千里的感受让我逐步学会的校园透过纷飞的大雪搜寻阳光的所在。于是我便想原来我和那抹温暖我的阳光一起都来自云南,最终也只属于云南。
  
  林林种种,情感倾泻笔端全只为了云南梦里构设的那个模糊的竹楼,向那个中国大象的国度,风景旖旎的南国,民族文化的摇篮,异国荟萃交织的边界,远古生态的博物馆,以一种预约的方式向养育我祖辈和家族繁衍的地方致一个早安。以回家的方式将心中所记牵的情愫一一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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