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机会又有时间去成都了,我和好友李军于星期五匆匆赶赴机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构思这次成都的浪漫之旅。沉浸在幻想中的李军突然就发现自己竟然身份证都没带,登机自然不可能,经李军这么一惊一乍,我仔细检查行李发现也未带身份证,两人相视一笑,叹了口气,中途下了车,各自往回赶,时间够不够就看我俩的运气了,于是,约好在机场相见。
一个小时后,我俩在机场见面了,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于是,两人进入机场咖啡厅,聊作消遣,我已经忘了当时聊天的内容,只记得聊得忘乎所以,聊的连时间也忘了看,突然听到了广播里喊我们的名字,这时才猛然醒悟,连忙朝飞机走去,空姐一脸的不耐烦说:“喊了你们多少遍了都没反应,马上起飞了”,我和李军不禁暗自庆幸,心里纷纷想,这个预兆可不好,估计这次游成都不会有多开心。
几个小时后,下了飞机,成都的朋友就开了车来接我们,机场离成都市区很远,这样倒好,我得以品味郊外的美景,然而却失望了。
都说是“雾重庆”,而成都多雾的季节也恰似重庆,在快接近成都市区的时候,雾开始向我们的眼睛挑战,看清楚二十米远的地方是很艰难的,沿途村庄的庄稼,此刻看来像是上了一层厚厚的霜,一切都在若即若离,若隐若现中,我总担心这晨雾和幕霜成都人是否分的清,一样的迷蒙和飘渺。
终于进入成都,可能由于我在深圳呆久了,面前的成都在眼里竟然如此古老,楼宇陈旧,街道也不够宽敞明亮,鼻子里已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煤烟味,我都不知道成都的浓雾的味道还是千家万户烧煤时散逸出的味道,这些于我都觉得新鲜,成都之于深圳就仿佛的仿古玩意与新式装饰品,前者古意中透着现代气息,而后者则是完全的新气象,哪一种更有韵味,则是见仁见智了。
作为一位男士,坦白的说,每入一个城市不免就有很大一部分精力和眼力放到当地女性上去,因为女人实在是一种意境,是一个城市的氛围和背景,这个城市的女人的概貌则是这城市的内涵和各种社会关系的表征。在车上,一路看过去,一路惊艳,怎么可以呢?成都怎么可以这样遍地秀色呢?
说到全国各地美女,我仍然觉得以成都为最。虽然陕北曾有过“米脂的婆姨”一说,那深山大川米脂的小米曾滋润出面如凝脂的米脂婆姨,但那种藏匿之美却让人不可时时窥见妍嫣,因此米脂婆姨过于幽静。自古江南多美女,江南山水清丽,江南的女子也便冰清玉洁,一口温存软语,如莺莺燕燕呢喃,可江南女子过于洁净清爽,雕琢细腻,是一种柔婉自如的美。成都女子则有异二地女子,成都平原浩邈又雾重,这样坦荡的地理条件和泽润的气候,生养出了“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成都女子。成都女子兼米脂婆姨的肌肤胜雪和江南女子的美是一种明朗的美一种热闹的美,即藏匿也不雕琢细腻,成都女子是在封闭的环境中叛逆地生成了自己的美。
以上讲的是成都女子的质量,其实论数量成都女子也是天下夺魁,写字楼里螓首眉的白领丽人时尚而有干练,自是不必多说,那些居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也是不减风韵,电话亭里、街道转角,小货铺里,公共汽车上,你如果愿意欣赏,我敢肯定你的眼睛即兴奋又劳累,因为个个长腿细腰、粉脸杏腮。天涯何处无芳草,成都一地是芳草绵延天尽头。在成都,美女一词是很少被提及的,因为这实在没有多少意义。
到了成都,不吃火锅都不成,家常便饭有火锅,盛宴琼筵离不开火锅,欢迎远来贵宾还是不能没有火锅。这一天,我们可谓饱餐秀色,秀色固然可餐可终究无法满足肠胃的要求。晚上,很自然的,吃火锅。
吃火锅的好处有三:其一,味美价廉,随心所欲。相对于京味、鲁味以及粤菜的名贵大菜,火锅既好吃又便宜,更大的特点是每个人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担心有不喜欢的,挑食也不必在乎;其二,宜于健康,成都多雾多湿热,而火锅又麻又辣,吃到爽处,大汗淋漓,寒气和湿热自然也就随汗液散发出来了;其三,适于亲友相聚。尤其天冷时候,七八为亲朋围炉而坐,外边是呼啸的寒风,而屋内却有着火热的气氛,一边夹菜,一边高谈阔论,叙旧可以,谈事亦可。
成都火锅的昌盛可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就拿这天晚上我们去的“白天鹅火锅城”来说吧!一进去吃了一惊,云蒸霞蔚,屋里的雾气只比白天屋外的重雾还要浓,仿佛神仙境界,对于成都人而言,一壶好茶,一品好火锅这日子就胜过神仙。大厅里两排大桌,足足有五十个,我们进去的时候,半数以上满座了,菜香酒香直往你鼻子里钻,笑声喧哗声行酒令声直往耳朵里钻。除了大厅外,这里还设有许多包厢,供爱好清净的人们享用。深圳也有火锅城,可和成都一比就不消说了,要讲规模、讲气氛、讲派头,这里才是最足的。而成都人的豪迈性格也和这火锅一样的热辣辣。
成都整个雾气氤氲,是不是这样声势浩荡的火锅队伍要负上一部分责任呢?来成都三天,只得一日拔开云雾见了青天,据朋友说这还得算我们运气,盾来来成都之前的几番周折如今应了“好事多磨”的俗语。成都市区的确不够明丽畅快,可市区以外的许多地方却别有一番风味。
在成都的三天内,我们一起去了辖县一个叫古龙镇的地方,算是一个旅游区,游客不多,然而绝不寒酸。古龙镇上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个高高的优点古旧的牌坊,据说是明清年间溜下来的,穿越了数百年的时光,依然可以看见它有过的热闹和荣光,沉寂了几个世纪之后,聪明的成才人又开始展览他的风采。镇上的房子几乎全是木结构,青石铺街,街却较窄,无数的货物在街的两边被出售。古龙镇最让我动心的是有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环绕小镇。这不是江南水乡吗?幽静的石板小弄、木结构的楼阁、袅袅的茶香和烟火香味,然而,这里没有古老的石拱桥,沿着河畔生长的苔藓,没有乌蓬船,这里和江南有着同样的质朴、清纯和从容。
水阁、长廊、作坊,返照的余晖落在上面,人的倒影在水面晃动。我登上一叶扁舟,当地的船夫摇着浆,水声一波一波传入我耳,这几乎就是梦里水乡,也许红尘中的纷纷扰扰,都在橹声水波中风云落定,岁月显现出它真实而清晰的轮廓,没有了棱角,没有了倾轧和算计。
我没有料到三日的成都之游会有此一遭美丽,短暂然而已经足够。相对于成都而言,古龙镇太冷清,然而在一大片繁华的背后,安静清雅的古龙镇是一条船,乘了它可以抵达自然、抵达朴素。在浓雾和火锅的氤氲中呆了太久的成都人,有一个这样的后花园,实在有幸,若是累了或者厌倦了,不妨去古龙镇,乘一乘这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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