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被风吹乱的发丝,游在季节的边缘,弃离空间的桎梏,任思绪在眼前飘晃。瞳中万物已失色调。单一得几乎笼统,辨不出昔日的艳丽多姿。唯有那一丛草,长在城市的花圃却极像在乡野田间的疯长,酷似野草。墨绿的叶,修长的边脉,轻柔的任风而动,摇摆着而没半丝炫耀,带着思绪在草尖上飘过。
昏暗的天色,行人也匆匆,唯恐雨至,湿发沾衣。自己却始终游缓的前行,似有方向又漫不经心。是失意的放纵,也是流落的失逐;是追忆往事,也是盘算将来。似愁似喜,若忧若欢。带着思绪,卷着沉重的脚步行走到荒无人烟处暂且停歇。沉得人已消瘦面黄,沉得感觉已若即若离,沉得拖沓着脚步只能缓缓。风也带着路边的杂物枯枝在走,或停,或散向不知归处。其实,风在说着往事就如风吧,可以吹得支离破碎。彷佛立刻一切都已明白,却又陷入苦苦的伤度。而不是亲身经历,也决不会轻蔑冷笑。曾几何时,这一幕就出现在了梦里,醒了,以为是梦,虚惊一场,空悲切。今梦又重现,早已分不清是虚还是实。惊恐停了就连自己也不知何去何从的脚步,望着那肆意的晃动草尖。
从远古时候吹来的风,夹卷着冰川山河的寒意,带着刀光剑影的杀气,昏天又昏地遍历着每个角落。孤零的街落,寂静得心振起伏,空气彷佛要在瞬间凝固,扼杀所有不释放思绪的生灵。再任思绪乱飞,青草也舞动得狂热,生怕失去就在一瞬,万物俱息。狂野而又奔放,掩藏在平日的冷静与端庄一一流露,谁能明了这也就是一度渴望的释然,不在意世俗的眼光,秀出百变的个性。却谁又知晓看到的人只是失意的行者,唯一的读者,却刚好是能闲下心来欣赏的人,一齐把相思汇聚,从飞舞中飘荡。
风袅袅,烟飘飘,荡动心浪迹远方。是寻觅朝霞初升处似羞的红霞;是寻觅夕阳西斜时最后一道旋晕的光芒,是寻觅夜静人阑处若思的弦月。存于天宇之中,云想衣裳花想容,浩瀚的大地却无法让心灵停留,心灵奔逐于季节的轮回,流转于异地他乡。没有驱寒问暖,没有长远报负,没有容颜外表,几度曾经寻找回来的失落又被唤起,随思绪一齐挤出。
城市空旷得彷佛成了郊野,剩下孤身影只。不知是背叛了世人,还是被世人所离弃,剩下的世界,只是落得看灯黄花衰。虫鱼鸟兽的陪伴,一种孤独涌上心头,谁来避开这万籁的四野,拯救心声?寂寞得看花开花谢,叶长叶落,心也在幽幽地哭泣,与随风摆弄的枯叶,是古人哀叹过的悲歌,还是前世触动的戒备今生的报应?思绪的灵魂任其放飞,掠过湘水云潭,水月洞天,最终还是留得别离伤泣。
草的蔓延,渗入花圃,引出红花出墙来,招风引蝶。柳枝飘随,荡起心色斑斓。久久的驻足而立,水中的倒影随风吹起的水面的鱼纹摇晃不定,影动心静,周围的一切装饰心灵的风景。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成为别人的风景,自己永远是孤独的。鸟孤独,树不孤独,鸟在树上住;人孤独,夜不孤独,人在夜里哭。
泪涌成行,滑过稚嫩的脸庞,却浇灌不了那心间枯萎的花,触伤着每一根神经,往事越是想摒弃,却越是翻开,扫描记忆,用心的虔诚与良苦,又何以成过往云烟?除非伴随着身躯一齐化作尘土,入土为安。几近干涸的泪水,怀疑过从今往后是否还会有泪,而心之花仍无声无色,丝毫没在意起那份伤痛。呆滞的表情,失神的灵魂,衰不成样,败不成形,好像一尊雕像,作永远伤心的模样。
如此般微凉的晨曦,远山依旧沉浸在熟睡之中,站在城市的中央,告别了幽谷百合,清脆鸟鸣,忘存前世今生,成为无名浪子,在夜雨后的初晴,不再壮志雄心,一心想归入云帘,与天共渺。
风浪无迹。一女子出现在眼前,青丝如瀑,白衣如雪。来自昔日的虹霓之上,还是雾霭之中?没有晨霞的相照,却有野雾的相伴,沾湿了发稍。宛如古时的女子闯入今朝。婷婷地站在左面的前面,几多次出现在梦里,这次就但愿不是梦吧,分明可看到笑脸那般地甜蜜。顿时,感谢上天的恩赐,能让我遇上一位美貌如仙的女子。顿时,所有悲愁齐尽抛掉,是女子带来的慰藉,抚平一贯的心伤。
邂逅在如此的清晨,倒疑起是妖还是仙了,辨不得清晰,弄乱了神志,躲过迷人的眼神,不再是自己的风景。
是红颜,也终是祸水。
一切缘起缘灭,没有任何语言,在思绪间传达这感情,没有距离的相处却在心间筑上了长长的围墙。眼睁睁地看着远走的身影。看着女子的柔情似水,万种风情,任其飘向遥远,无踪无影。
愿有来生,自己化作水草,立于面平如镜的水中央,也让其远观,让其思绪滑过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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