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除了我们十几个学生之外,还有两位教授、四位讲师、一位《南阳人物》的编辑,可谓人才济济,汇于一车。车行数十里后,眼前渐渐少了耸立的高楼、奔驰的汽车,多了一份田园气息,恬淡而自然,道路两旁,柳絮飘飞、松柏林立,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缀满了金黄色的油菜花和绿油油的麦田,远处一座座青灰色的山峰从眼前掠过,道旁浅浅的小溪潺潺地从耳边流过,给人以无限静谧之感。
车子仍在飞驰着,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淅川——一个我不太熟悉却又很熟识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所熟识的“淅川”,只存在于古文典籍里,而非现实中。很快,我们下了车,一路上我低头慢走,猛然间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六个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淅川县博物馆”,仔细看时,却发现是郭沫若题词,怪不得!
有人说,要想研究楚文化,必先研究青铜器,我认为这个观点是很相当精确的,因为在商周时期,其文化的表现形式主要有三种:竹简、甲骨、青铜器,而其中的青铜器在当时的社会生产力之下,实为弥足珍贵,非官宦之家不可得。
我们进入淅川县博物馆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束腰升鼎”,名曰“王子午升鼎”,为什么要用“束腰”二字呢?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是单就其形状而言的,鼎的下半部仿佛有一条往里面束的玉带,之所以会这样,就要讲到古人的一句诗了——“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内在原因吧!其实鼎在古代只不过是起我们现代“锅”的作用,所谓“钟鸣鼎食”之家,即是如此。
然后我们全方位的参观了“令尹子庚墓”,子庚是楚庄王之子,共王之弟,位列宰相,其殉葬之物自是罗列万象,总的说起来主要有礼器、乐器、车马器、兵器、杂物几大类,其中有一套编钟,据说是当时最好的编钟之一,音韵和谐宽广,可惜无缘一听。在博物馆里面,我看到了按原“令尹子庚墓”三分之二大小仿制的墓葬,视觉效果逼真。此外我还接触到了楚国的玉文化,我们通常夸奖一个人性格稳重、品格高尚的时候,会用到一个成语“温润如玉”,足见我们对玉的青睐程度。
屈原在《楚辞》中写道“玉佩兮陆离”,“抚长剑兮玉珥,翏锵鸣兮琳琅”,这就足以看出屈原是一个一生与玉结下不解之缘的人,在当时,玉的种类并没有当今那么多,主要包括玉璧、玉簪、玉牌、玉璜和串珠,花样自然也不如当今的多,但却别有一种自然古朴之风,亦惹人爱怜。
其实,淅川真可谓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公元前1060年楚成王封于此,至前699年楚熊王迁都,历时331年。作为楚文化的滥觞地,它曾经极盛一时,是当时道家和哲学的发源地,它吸取了中原文化的精髓,另辟蹊径、自成一家,是中国先秦文化的典型代表地。但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新的喧嚣湮没了往日的繁华,那幽怨的叹息已无人再去倾心聆听,岁月改变了一切,古老的淅川已离我们远去,湮没于历史尘埃之下,在丹江水底一个人静静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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