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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方向

时间:2007/4/7 作者: love消失以前 热度: 94166
  今天很想去星海广场看海。一大早坐车去市中心,再换乘一辆中巴车。到站后发现要走很长一段路,走对我而言,最习惯的一种生活方式。
  
  在大连穿马路绝对是对胆量的考验,我找不到红绿灯,车子来回飞快地穿梭,每次好不容易往前迈了几步,一辆车经过,就会因害怕而退回原地,这样来回折腾几次,直到身边多了些行人,才敢一起走,一般过马路很费时。
  
  朝海的方向走去,经过广场时,顿时音乐喷泉启动了,这里总带给我意外和惊喜,广播里传出熟悉的歌声:这就是浪漫之都——大连。
  
  远处连接海的交通要道早被封锁了,后来得知那里正要举行亚欧会议。可能今天要败兴而归了。
  
  沿途返回时发现有个没人注意的,但是离海位置很近的地方,于是跨过围栏。如此近距离的看海。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只是这片海比去年冬天来的时候少了分宁静和安详。
  
  看着眼前的一切,会想起他,拨通电话,无人应答。
  
  我想或许他出海了,因为听他说过,他会时常出海,除了这个理由我找不到更好的来解释为什么电话那边没有人。
  
  你知道那种只有你一个人的孤独吗?所有的人都和你没有关系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你不可能知道。
  
  有时候我们都这样的伤心,但从不表达。就如同我们从不说爱。从不。
  
  我无法忍受孤独带给人的某种恐惧,我直奔火车站,买了14日回上海的票。我是容易冲动的人,96小时后我已经呆不住了,想要离开。始终无法战胜自己。
  
  回到住处打通他的电话,我说我后天要回上海。
  
  他沉默……
  
  我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再在那个房间呆下去,经过黑暗的时间如果太漫长,会让我觉得害怕。所以要走。
  
  置身于陌生的城市,突然很想念他,只知道他在开发区。另一次的寻找。
  
  售票员是个年轻男人。
  
  “去哪?”
  
  “开发区?!”
  
  “开发区很大,具体哪?”
  
  “我不知道。”
  
  “啊?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眼神很诧异。
  
  “你让我先想想,嗯……开发区有海吗?”(估计当时我的问题能证明我有多傻)
  
  “有啊,周围都是海!”
  
  “哪离海最近?”(我拿出地图,试图让他帮忙寻找)
  
  “保税区下车,你走点路估计能看见,你去海边玩,当心不要走丢了。”
  
  “那里能出海吗?”
  
  “有港口的地方就可以的,你要出海?你哪儿人呢?”
  
  “你觉得呢?”
  
  “我说不上你哪儿人,在大连念书吗?”
  
  “不是,我上海的,来大连玩儿的,今天去开发区看个朋友。”
  
  “上海可比这里好玩儿多了,上海也有海吧,为什么不让你朋友来接你?”
  
  “上海是不错,可我就是喜欢这,这里的海很漂亮,气候又好。朋友不知道我来。”(其实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上海有海,也许有,但一定不是蓝色的,所以我不认为上海有海。)
  
  “上海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城市,是看你男朋友来了?大连的男人得看得住才行,知道吧?”
  
  “呵呵,我可没这福气。”开发区倒是挺漂亮的,出乎意料的干净。
  
  车子行驶中,我被沿途的风景所吸引,漂亮的建筑,有趣的地名,一切都很新鲜!
  
  车子在中途停下,售票员会下车抢生意,有时几辆车碰一块儿了,几个人同时抢一个乘客,就跟一群土匪似的,也不问乘客的去向,先拉上车再说。有趣但危险。在上海不可能会发生,相比较上海的治安还是另人放心的。
  
  我庆幸当初是自愿上的这辆车,要不然会遭遇如何下场真难说了。
  
  我在终点站下的车,周围都是住宅小区,似乎已经是开发区的尽头了。没有商店,没有街道,没有行人,这才下意识感觉自己走丢了,寻找电话,拨通,无人接听。只好发个短信告诉他我在开发区。几分钟后他回信息说:不要给我惹麻烦,我在海上,现在忙。请不要让我对你产生恐惧,晚上打你电话。
  
  我关掉手机,不会再有电话。
  
  等了很久才有一辆出租车。
  
  “麻烦你开到最近的一家宾馆。”
  
  “就一个人?”
  
  “是。”
  
  “那我看你别浪费这住宿的钱,住旅馆不也一样嘛,省下的钱还可以玩。”
  
  司机是个热心的大叔。“那行,随便把,能住就行,你看哪有旅馆就那停吧。”
  
  “哎,好,不是本地人吧?”
  
  “嗯,上海的。”
  
  “一个人?放暑假出来玩玩也不错。”
  
  “嗯……”
  
  经过黄海西路的时候,有家醒目的旅馆,车子停下,我去询问了一下,决定住下。
  
  因为行李太重,司机帮忙搬了上去,还告诉我附近有个天文台,晚上可以去那玩。
  
  临走前,我问司机,附近有海吗?
  
  “有,要不等你放好行李我开车带你去,告诉你步行线路,再把你送回来,你看行吗?”
  
  车子行驶到白石湾浴场,有骑马的,有烧烤的,有游泳的。还有一群玩游戏的漂亮女孩,他把车停下,告诉我晚上这里通常更热闹。
  
  回去的路上,他把线路告诉我。这里的人都很热心,是的,我的确喜欢这座城市。
  
  我在旅馆稍作休息,傍晚时候去了昌临附近的新玛特超市,买了很多吃的,很重,不是因为想吃,只是心情不好的一种发泄,东西放回住处后,就去了白石湾。地面不断倾斜,感觉行走于盘山公路间。
  
  海边,很多人在游泳,大人带着小孩,男孩牵着女孩,每个人都幸福的快乐着,令人羡慕,想融入他们,可我不会游泳,真后悔早该学会的。
  
  我只好卷起裤脚在海的边缘行走,感受傍晚十分海水的凉意,偶尔潮水起伏时,我的心也随之起伏。去年冬天第一次见到大海,如此新奇,他让我尝尝海的味道,明知海水是咸的,可我还是沾了点海水,轻轻舔了一下,事后发觉自己怎么那么傻!
  
  回到岸上,找了个安静角落坐下,面朝海的方向,如此的近距离,触手可及。
  
  眺望远处,有船经过时,会想他是否会在某个地方。当时所有的念头都关于他。
  
  直到有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挡住我的视线。
  
  她在我跟前堆小石子玩,偶尔冲我笑,她有张讨人喜欢的脸,我一直看着她。
  
  不一会儿三只海鸥在我们头顶飞过,围成一个圈,小女孩乐坏了,跳着,喊着。每当她喊完之后,海鸥便会用它们特有的声音来回应她。
  
  小女孩告诉我那好是海鸥在和她说话。我赞成。
  
  她拉着我,要我陪她一起喊,我摇头,当时海鸥的声音似乎听起来有些伤感,也许它们也迷路了,找不到自己的同伴了。
  
  假如有一天,我能够带着自己的小孩来海边玩,那该有多幸福。可有时候我会想到,也许我的一生,都只会一个人生活,不会有属于我的男人,更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是一个感情封闭的人。
  
  有时候,不知道表达感情的人,只能走很长很长的路……
  
  回去的路上亲眼目睹天色从明亮变为昏暗再变为暗淡,直到接近黑色,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我明白他只是在敷衍我,他如此的保护自己。
  
  她看到自己失望的脸。
  
  连续几个夜晚的失眠令人害怕。那晚路过电话亭,我等了很久。
  
  空荡荡的整条街,偶尔有风经过的声音,我就像个孩子迷路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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