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而言,我真的羞愧言表,因为我有一个爱好(如果可以称为爱好的话),不要说可以以登大雅之堂了,而是说起来真是一个不好意思的爱好:我喜欢看那天空下的雨,小雨,大雨,尤其是那蒙蒙细雨。
我觉得雨,那细蒙蒙细雨或是雨雾,飘逸在天空中优雅的姿态,被些许的柔柔的微风牵携着,阿娜多姿忽左忽右的样子,特别是偶尔又有几片树叶亦或是花瓣伴随着的时候,总是让人想到那黛玉轻轻移脚步,窈窕的身段去藏花的背影。
我总是觉得,在那些许的微风下,那雨,那蒙蒙的细雨虽然没有语言,可她们依然是有灵性而且是有语言的。
因为,在我看来,如果她们没有灵性,为什么她们不是“忽”的一下一坠落地,而是一丝连续着一丝,丝丝入扣,缕缕相连,在空中缠绵悱恻极尽窈窕的样子呢?
尤其是当天空中飘逸着如雾般的雨纱,一个人又恰好漫步在林荫下时,那极其柔的雨纱拂在脸面上,那感觉就像是初生的婴儿柔软的肌肤在触及和亲吻一般,真真的是煞是让人体念到一种难以言表的惬意享受。
还有,细如蚕丝的蒙蒙雨纱,当无声无息地抚摸那墨绿色的芭蕉叶时,你仔细辨看,那雨雾先是让那硕大的芭蕉叶表面显得润滑和精神起来。稍待一会儿,吸附在那芭蕉叶面上的一层蒙蒙发着光亮的雨雾,慢慢悠悠地开始相互鼓励,然后相互靠近起来。再然后,有几许的时间,先前的雨雾则演变滑聚成了白色的纱帘一样,稍许片刻之间,则出现了那么一两颗急于表现的圆圆的宛如油菜籽大小亮晶晶的雨滴,先慢后快地向叶面的边缘滑移,在她们的后面,留下了几道忽左忽右弯弯曲曲的光滑的痕迹。
如果说将蒙蒙细雨的欣赏当作是在品鉴一副山水画,那么,当那急促而来的豆大的雨粒从山巅铺面而来的时候,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那豆大的雨粒从山巅下来的时候,就像那一群战马奔驰在草原上急促由远而近,给人以热烈而激越的感觉。
大颗大颗如黄豆的雨粒,击打在树叶上,击打在地面上,那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琵琶在弹奏“八面埋伏”一般,会唤起人内心深处一种想洗涤与净化心灵欲望。
那豆大的甚至比豆还要大的雨粒,砸在地面上,溅起来的一个又一个,一片又一片的水泡,就像是一个个一片片,碎了又冒出来的剔透玲珑的水晶灯泡一样,让人目不暇给。
有许多时候,看到那一片片一个个的水泡,在地面上溅起来又破碎,破碎了又不断地溅起,从地面上冒出来,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这让我有时臆想到那境况就像一个人怀揣着希望,行走在人生路路途上一样————行进中的希望不断地破灭,可就在原来的希望刚刚失去,刚刚熄灭了,新的希望又出现产生和接踵而至。
正是因为又不断地产生和遥想与看到新的希望,人才在这样的情况下周而复始地被激励着,所以人,才不断地向前行进。
尤其是,如果,那黄豆大的雨粒锤砸在瓦房上,溅起的雨雾寂静下来的时候,一滴接着一滴的雨化为的水,径直地垂落在那石板筑砌的阶沿的水沟里,看到因为被天长日久的那么柔软的东西———雨滴,居然可以将那水沟里铺设的石板,击打出整齐匀称的一排的小窝眼时,便又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水滴石穿”的成语。
于是乎,经不住又让人浮想联翩了!甚至,还让人想到了彭端淑的《劝学》中的语句: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雨,雨雾,雨粒,雨纱,雨滴。在天上是云,在空中是雨,在地上,在地面上就成为了水!
在空中,在风中,阿拉多姿的身影,雨,那无骨柔柔到极致的自己,溅起的一朵朵水泡与水花,挥洒在瓦屋上之后形成的雨线和水滴,与希望和恒志联系在一起,真的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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