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积了很久的语言,想一口气写。我拿笔的瞬间,却未能如愿。该死的在纸上点上几点,扔掉耗去的时间,翻开染了尘的诗的扉页,似乎又重启了坠地的春天。雨在不住的流成线,雨在不停的单调地敲岩。灰暗充塞着空气,迷蒙着明亮的双眼,查了很久的字典,找不着倾吐的神秘音节。
我积了很久的语言,想一口气写。开灯来擦走蒙胧,却将屋子洒冷却。门隙漏走了一束光线,飞的那样遥远。消失在水天,瞥见云化成墨液,复瞥见云化成陨铁。萦绕着山缓缓地坍陷,顷刻滑落了一团烟。似乎埋去了盘古的残身碎体,才能堵住生命的泉源,才能缄默要喷发的语言。我终于打破了寂静,念出了诗篇,没有阳光的三点,有漂浮的字眼,在催醒万物的整个冬眠。抽青在枝间,发绿在莽原。墨色的天宇,只独独地雷吼,泄漏了迅疾的闪电,击碎了庞大的山岩。那阵阵地余音,又震皱了山涧的水面,剪碎了乌云的倒影。摇曳着成千的树枝,汇成古老的方式,来写难解的一篇。
我积了很久的语言,想一口气写。唤醒巨大地灵魂,以古木作笔叉入浓黑的天。沾走了一朵恶云,扫在山脚至平原,扭曲成江河,画成沧海作结。昏昏地白昼,渗汁的沃田。有弥漫地霞雾,带着沉闷地风声,晃着我影,放下散情的诗集,将心贴在纸面。笔滚着热血,写干长江流水,涂完中华纸页。暗淡地灯依然照着,我积了很久的语言。
那终究地一篇,是否真的觅不出泉源?我惆怅地思想徘徊在心底,难以流露纸间。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