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婚俗
(文史知识补遗)
唐朝时期的婚礼是十分讲究的,特别重视排场礼仪,不仅是官员重视这些礼节,普通百姓也是十分重视的。盛唐时期经济文化发达,礼仪的规矩就多一些,中唐时期,由于安史之乱,这些隆重礼节开始淡化。但婚礼的主要仪式还是在继承发扬。主要有以下七个方面,具体如下:
一、新婚宣礼,司仪官入场,向众人行礼后,宣读新婚祝词。念完后宣布:吉时已到,迎新郎、新娘进入高堂,点礼炮!此时新人的父母长辈在鞭炮和锣鼓声中列队步入大堂。
二、新人入场,新郎新娘在伴郎伴娘的搀扶下慢慢入场,一对童男童女唱着儿歌随后而行。一群男女童子突然从各个门里面跑出来,高声喊叫,撒花瓣,撒五谷。新人拿出糖果来,分发给众童子及众人。
三、新郎赠礼,司仪官宣布赠礼开始后,新郎拿出自己早也准备好礼物送与侍女,送上心意。然后请证婚人上前为两位新人证婚。
四、拜叩大礼,司仪官宣布道:请新郎新娘向父母大人行三拜九叩之礼。并高声朗诵行礼词。最后宣布新人互换信物信物,交换戒指。
五、结发之礼,侍女奉上剪刀,新郎新娘各剪下一缕头发,然后用红线扎起放入锦囊挽成“合鬓”,由新娘保存,象征着夫妻和睦,永结同心。献感恩献茶,新郎新娘手捧盖碗献给父母双亲。
六、合卺之礼,喝交杯酒。将一个一分为二的葫芦上系着红绳,新郎新娘交换葫芦瓢,共同饮下瓢中酒。司仪官念祝词,伴娘斟酒。
七、送入洞房,伴郎伴娘将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媒人铺床唱歌,向新郎新娘索要钱财,闹房开始。
这些礼节,许多都延续到了今天,其中还成了非遗文化遗产。
第二十一章 海棠成婚
杨子琳和张超被任夫人打败后,从简州、资州、荣州一线退回了泸州,他们沿线杀官吏,抓壮丁,派捐税,劫妇女,搞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有如“安史之乱”的情景。
先不说杨张的所作所为,只说杨张叛乱的消息传到昌州,加上李昌文的提醒,向子荣真的为女儿向海棠担起心来。但没两天,高司马从成都回来,更严竣的事情摆在了面前。要应付张杨叛军的骚挠,必须立即加固城防工事,重新布防隘口,并在隘口筑高城墙,便于坚守,时间紧迫一天也不能延缓。第二天,向子荣就挨家挨户动员全城人民出资金,出劳力,把东南西北四个隘口先建起来。然后再建城墙。全城人共心同德,同仇敌忾,昌州城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向海棠为此作诗一首:
大唐昌州好故乡,岂容叛贼来犯疆。
军民为您洒热血,但愿海棠分外香。
向海棠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几大包茶叶,把儿童妇女组织起来,烧茶送水,忙得来不知道了白天黑夜。她见陆羽的沏茶方试太烦琐,满足不了众多人喝茶的需求。干脃把茶叶放在大锅里煮,用大碗端给人们喝。唐子同还特别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昌州大碗茶。
长史王正天端起一碗茶来,说:“昌州大碗茶,这名字好听,也好喝。节度使的女儿崔莺莺发明了盖碗茶,我们的海棠小姐发明了大碗茶,都是奇迹呀!我也作诗一首:
大碗茶,格外香,感谢小姐向海棠。
端起一碗喝下去,抡錘打夯有力量。
有力量,高筑墙,众志成城守领疆。
如果叛军来进犯,一定把他消灭光。
转眼到了二月十八,吴夫人对海棠说:“明天是观音菩萨的生日,是热闹的庙会。今天晚上陪我去罗汉寺烧子时香。顺便给彩华带些好吃的去。”
“好,也给那守门的应圆和尚带些吃的去,他尽心尽责,十分辛苦。虽然他们不兴吃肉喝酒,但鸡蛋、糕点还是要吃的。”向海棠又说,“我上午给工地送一趟茶水,下午陪你去。”
向夫人夸奖道:“女儿真成大人了,办事想得很周到,好吧!我等着你们一起去!”
到了下午,向海棠,君香带上两篮好吃的食品,陪着母亲去了罗汉寺。
半途中看见夏金花也去罗汉寺,见向海棠来了,热情地招呼道:“海棠妹妹呀,你们也去罗汉寺呀!”
向海棠也听李昌文讲了她的事,嗤之以鼻地说:“是呀,你是去求菩萨保佑呀,还是去向佛主忏悔呀。佛语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夏金花说:“海棠小姐,那件事情,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张超杀人如麻,我那死男人也是凶恶成性。我们女人哪有反抗的力量哟。”
君香说:“你不贪心,鬼魔不会缠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男人是首恶,你也是帮凶。”
夏金花说:“我是帮凶,我今天去罗汉寺就是想求得菩萨的宽恕和原谅,我以后再不做坏事了。我那死男人在成都玩女人玩起性了,还叫人带回来一封休书,把我给休了。他不得好死,张超也不得好死。海棠,张超临走时对我说,要我盯住罗汉寺,如果吴三公子在罗汉寺,就派人把他杀了。还许愿给参加的人每人五百两银元。”
向海棠一着急,冲口而问道:“他怎么知道吴三公子在罗汉寺?”
夏金花不好隐瞒,只得结结巴巴说实话:“是,是我从李师爷口风中探出来的,我告诉了张超。我有罪,我原先只认为张超是在追求你,不会杀别人的。现在才知道,凡是接近你的人他都想杀。吴三公子,唐县令,陈洲,秦群他都要杀。简直杀人成性。你一定要提早作好防备哟。”
“你,你真混!”向海棠这下更着急了,正要继续发火批评夏金花。
向夫人在轿里往后看,将女儿催道:“哎,三喜呀,你们快些走哇!”
向海棠应道:“哎,知道了!”又对夏金花说:“好,今天就谈到这里了,回去后再说吧。”
到了罗汉寺,在怀惠大师的安排下,向夫人在观音大殿打坐拜起佛来。
向海棠哪里坐得住。她本来就时刻挂念着吴彩华,今天听夏金花一说,觉得问题更严重了。应该动员吴彩华立即去长安赴考,躲过这一劫难。
她待了一会儿,从母亲身边悄悄走了,找到在大门外等她的君香,一起去了大雁池。吴彩华这几天特别心烦,书看不进,字写不好,满脑子装着向海棠的影子。他又不愿意对应圆和尚讲,一个人闷在心头。其实这是男人少年时的一个正常反应。到了青少年时期,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都是一种天性。只要对人讲出来,反而好受些。如果长期闷在心头,就会形成相思病。越孤僻的人越容易患这种病。看来吴彩华可能是患上这种病了。
君香敲开了土地庙的大门。对应圆和尚说:“这一篮是三公子的,这一篮是你的?”
应圆惊讶地问:“给我的?我可不吃肉不喝酒哟。”
君香说:“你揭开看看,可不是你们十戒之内的东西哟,这是咱小姐专门为你做的,说你辛苦了。”
应圆说:“不辛苦,不辛苦!你们进去谈吧,我在外面等。”
向海棠见了吴彩华,好像他没有以前那种天真劲了。这次见面虽然只隔了十余天,双方都像成熟了许多,话也少了,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
君香说:“奇怪,你们平时见了面都有说不完的话,今天怎么哪?三公子,你不喜欢咱小姐哪?”
吴彩华一下急眼了,说:“谁说的?我当然喜欢,我最喜欢!”
君香又问向海棠:“那是不是小姐不喜欢三公子了?”
向海棠却严肃地说:“废话,不喜欢我来干什么?”
君香说:“那既然都喜欢,为什么不说话?哦,我明白了,是我当了刀客。我走,你们好好说吧!”
君香走出了门,把大门关上了,见应圆坐在一旁认真地吃着糕点。问:“大师父,好吃吗?”
应圆说:“好吃,好吃,我好久没有吃上这么好吃的糕点了。海棠小姐真能干!”
君香说:“只要你认真监督好三公子,让他考上状元,你会有一辈子吃不完的好糕点的。”
应圆说:“我文化虽然浅,但却知道三公子已经将那些文章背得滚瓜烂熟了,考状元不成问题的。”
吴彩华见君香出去了,并关上了门,胆子陡然大了,冲上几步,抓住了向海棠的双手,激动地说:“三喜妹妹,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到了京城也有一股力量支撑我,我一定考上状元。”
向海棠尽管想了许多次和吴彩华结婚的事情,但今天经吴彩华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感到很意外的。顿时觉得脸红心跳,挣脱了吴彩华的双手说:表哥,你这是为什么呀?这么年轻,不考虑学业功名,却只想到个人的舒适安逸,这如何去为舅舅舅母报仇申冤雪恨?”
吴彩华说:“我结了婚,照样可以做学问,争功名,照样可以为父母申冤、雪恨、报仇。”
向海棠耐心开导说:“现在张超已经知道了你并没有死,躲藏在罗汉寺,他可能很快就会返回罗汉寺来,要将你置于死地,我希望你明天就离开,到长安去,参加皇帝的科举考试。有了功名,就有申冤复仇的希望,你自己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
吴彩华说:“我不怕死,但我怕离开你,真的害怕离开你,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向海棠说:‘你别说傻话了,我们早有婚约关系,谁也夺不走的,你安心去,我在家等你,八年十年,一直等你回来!“
“不,你这是安慰我,我不走,哪儿都不去。我要去请阿姐来为我作主。”吴彩华却突然来了脾气,倔犟地说:“你这是在撵我,搪塞我,嫌贫爱富!”
向海棠也不生气,说:“我什么时候嫌贫爱富了,我叫你离开是为了你好,留下来拼命不值得。”
吴彩华提议说:“那我们一块逃走。”
向海棠说:“我也想过,可我不忍心离开父母,我们三兄妹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一旦再离开,不是要了父母他们的命吗?”
吴彩华倔强地说:“那我也不走,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向海棠有些生气了,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犟呢?你是男人,担负着国家和社稷的重任,怎么能死在这儿女情长上呢?”
吴彩华说:“我一个男人,本来该保护你们的,如今大祸临头了,却叫我逃跑,这道理如何说得过去。”
向海棠加重了语气说:“表哥,你放心去考试,我不会有事的,那张超只是想娶我,不是想杀我,我会有办法推辞的,要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吴彩华悲怆地说:“张超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怎么能相信他呢?你越说我越不放心了。我不走。什么国家安危,个人前途,我都不想了。你看我父亲,当年多么有雄心壮志,把泸州也治理得不错,还不是恶人一告状,就把他革了职,最后暴死荒野。连二哥和二表哥也一起作了殉葬品。”
向海棠力争道:“正因为社会黑暗,我才希望你出去博功名,争权力,将来好为百姓做好事。你没有权力,连做好官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为民请命,救民于水火之中。”
吴彩华反问道:“你这样有抱负为什么不去考试呀?”
向海棠说:“可恨我是个女儿身,不然没有你这么窝囊。你再不痛下决心,我真有些瞧不起你了。人家张超跟文盲差不多,还敢想敢拼敢做。他做坏事的行为你学不得,但他那种冒险精神你应该好好学习。”
吴彩华着急地说:“你看,你看,我还没有走,当着我的面你就夸人家优秀的一面了,我一旦离开,被他一欺骗,心一软,岂不……。”
“小心眼!”向海棠说了一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对君香和应圆和尚喊道:“君香,应圆师傅,请你们进来一下!”
二人进了屋子,问:“海棠小姐,有什么事情?”
向海棠说:“今天晚上我要和吴彩华结婚拜堂。请你们二人当个证人。”
向海棠的话一落地,把三个人同时都惊呆了。
君香听了,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着急地说:“小姐,你开什么玩笑,结婚这么大的一件事,岂能当儿戏。”
应圆说:“是呀,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没新房,二没嫁妆,三没亲朋好友。这结什么婚呀?大户人家的结婚嫁娶是要讲究排场的,这是规矩呀。”
向海棠说:“现在顾不了这些了。为了吴彩华的前途,他明天必须进京考试去。为了让他走得放心,我们准备今晚就结婚。以后我会对父母说清楚的。应圆师父,我也麻烦你一件事情,这里离京城有数千里路程,沿途穷山恶水、匪患盗徒数不胜数。彩华是一个文弱书生,需要人护送,否者他是很难到达目的地的。我请你把他护送到京城长安好吗?”
应圆说:“这不成问题的,但要告诉我师父怀惠大师。”
向海棠说:“我明天对怀惠大师说,他不会有意见的。钱带来了一些。君香把钱交给应圆师父。到了京城,如果钱不够用,写封信来,我们会想办法送来的。”
应圆说:“我是个和尚,化缘是我的本行,我不会让三公子饿着的。”
向海棠冷静地说:“君香,你当主持人,应圆当证婚人,婚礼马上开始。”
君香说:“小姐,不行呀,这不合符礼俗呀!夫人就在寺里,马上可以去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见呀。”
向海棠说:“征求意见,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我的事情我作主。为了成就三公子的伟业,牺牲我一个人的清白又有何妨。开始吧!”
君香见小姐主意已定,已不好再坚持下去,只好应承下来。说:“我宣布吴彩华三公子与向海棠小姐的婚礼现在开始。下面请双方家长讲话,请长辈讲话,略!请兄弟姐妹代表讲话,略!请新郎新娘讲话。新郎吴公子讲吧!哎,别忙,我的话还没有讲完。大唐盛世,诗歌风行。大唐时代是诗的时代。下面发言者请用诗歌作答,白话一律无效。”
吴彩华这才从惊奇中转变为欣喜,他兴奋地问:“这是真的吗?”
君香说:“当然是真的,你一个大学问家难道还不会作诗吗?”
吴彩华高兴地说:“我问的是我和我表妹结婚是真的吗?”
君香瞪了吴彩华一眼,说:“废话,已经在举行婚礼了还不是真的吗?真是一个又痴又傻的书呆子。”
吴彩华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生痛生痛的,说:“是真的,我作诗,我作诗!”
他顿了顿,大声念道:
大雁池水戏鸳鸯,彩华海棠喜若狂。金童玉女终成对,感谢观音子时香。千日春梦今日了,石榴树下言娇娘。天雷滚滚天上悬,专打短命负心郎。
君香擦了一下眼泪,说:“好感人哟,只要三公子不负心,天雷是不会打你的。现在请新娘讲话。”
向海棠拭去了喜泪,说:“今夜与我夫君吴公子成婚,虽然很奇特,也不符合常理,但也见真心。我恳请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日月同辉,百年好合,万事如意。我也我们的爱情作诗一首。”
苦命鸳鸯落孤庙,洞房不见花灯照。
今夜成就如意郎,明日敢去争荣耀。
无畏女儿敢献身,但愿高堂心知晓。
只要吴郎风光在,哪怕众生骂风骚。
应圆说:“海棠小姐大明大智、大仁大义,大德大爱,不会有人骂的。现在开始拜堂。君香,还是你来说,我出家人怎能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我说错了,不是伤风败俗,是礼俗天成,洞房花烛。”
君香说:“呸!人们都不结婚,世上哪里还有你们和尚。站一边去,让我来。小姐,三公子准备好,开始拜堂了。一拜天地,二拜双亲,没有,就拜土地菩萨吧。夫妻对拜。请入洞房。和尚,我们出去吧!”
应圆说:“我还没有证婚呢,我宣布,吴彩华先生和向海棠女生结婚有效!我证婚有效!天长地久,二人独有。”
应圆一边说一边被君香推出了门去,说“哎,哎,别推我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嘞,我们还要闹访咧。”
君香对应圆说:“你真啰嗦,和尚闹什么房》让他们多呆一会儿吧,明天你们就要进京赶考了。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见面哟。”
应圆说:“君香,拜托你一件事,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一趟罗汉寺,跟慧心师父讲一下,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不讲不行呀。阿弥陀佛!”
君香说:“不要阿弥陀佛了,快去快回吧!跟怀惠大师说清楚,多要一点盘缠,路上少受一点罪。”
应圆走了,君香担心小姐在洞房花烛夜会不会出事。因为这场婚礼太突然了,也太出格了。小姐虽然开朗,但却倔强,心中受不得半点委屈。她悄悄来到门口,偷听里面动静。
听吴彩华激动的说“表妹真好,真的,真好!真……”
向海棠冷冷地说:“满足了你的心愿就好,如果我不同意呢?表妹还好吗?”
吴彩华说:“也好,我是怕张超把你抢去了!还怕你喜欢上了那个唐县令。”
吴彩华说:“看你面容挺老实的,鬼心眼却那么多。哎,表哥,我现在已经是吴家真正的媳妇了,你可要安心去考试哟。”
吴彩华狡猾的嘲笑道:“你别哄我了,你现在还不是我真正的媳妇。你结婚是为了安慰我,然我安心去赶考,将来有出息。”
香海棠满脸绯红,故意反问道:“表哥真是一个坏心眼,拜了堂就是你真正的媳妇了。”
吴彩华笑道:“不是,瞧你脸这么红,一定是不好意思了。让我悄悄告诉你好吗!”说着,便要把嘴凑过去亲吻她。
向海棠伸手拦住了他,说:“不行,不许你动我!我嫁给你是有条件的,我要你考上状元。嘻嘻!羞死人!”
吴彩华猛地抱住了向海棠,央求道:“求求你了,好妹妹!我一定考上状元,绝不辜负你的希望。”
“我不是要你辜负我的希望,是要你别辜负了父亲母亲的希望,”向海棠推脱不了,埋怨道:“你这个人真是脸皮厚,得寸进尺,真拿你没办法……”
君香听里面没有动静了,又悄悄回到草堆前坐下,陷入了无穷的遐思。
后人有诗词为证:
一夜韶光如梦里,寸寸光阴,寸寸销魂地。
落日野田蜂蝶起,古槐庙前摇深翠。
惆怅玉箫催别意,蕙兰风骚,未是伤心事。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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