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工作一个半小时之后,该是夜班值班的时间,便到接班的另一层楼,让女同事下班。,幽暗的二楼走廊,银灯如残,并不明亮,环视一周,那刷漆的悬梯还落在门口,工人们已经不见了,留下的是白天刷剩的碎片,拆下的巨幅公示牌,那行标语斜塌在半空,“首问负责制”有些怪异地看着这段忧郁而残破的光阴。我闪念到:不知道周一他们是否完工,而此念随机忘掉。我们总是享用着干净的环境,现成的一切,以为那与生俱来,本该如此,不必计较地基建筑粉刷等等铺垫。
到夜色浸染,在值班室搜索新闻,一边看全国各地的情状,甚至海外的斗争与冲突,一边想那些归途中或者已经到家的工人。准确的说,他们大多是郊区或乡村的农民,农忙之余(如今已经很少农忙),承担着这个城市的维护维修、更新更换和建设。我不认为他们已经融入这个城市,在他们的目光和举止之间,看到的不是亲属之间和传说中的质朴和良善,而是返照着普通市民对他们的冷漠乃至蔑视,是他们遇到那些冷漠和蔑视时的敌意,也冷漠和蔑视着的目光和举止。
还有一个是,他们不是到外省外地的农民工,他们的家就在附近,他们的家庭没有大变,根深而巨的城乡差异鸿沟横亘,依然存在,这种存在是生活方式的,也是关于尊重、尊严、人格、情怀、文明之类的。这些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只能记下这微缈的情绪,只能在这思考之间,抬头看到的是电视中那远处的埃博拉疫情,看到的是窗外已有灯火闪烁的无边夜色。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