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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站着打牌的男人

时间:2021/9/29 作者: 陈草旭变 热度: 118541
  一

  今天只有他独立在那里,面朝东面的那座破落厂院,倒闭已久破败的纺织厂厂院,身体的重心放在身体的右侧,手握着电话背在身后,孤独地站在空荡的椅旁和圆形的石凳石桌前。

  春天不知在何时开始落下雨来,淅淅沥沥,久违的清爽和朗润。这个小三角形的绿化带内,松树、黄杨,碧绿而发出亮光,只有生生不息的所有活力方可搭配。城市之外那远处的田野,田野里的庄稼、花草,还有勤劳的农人都是欢喜的吧。

  这个独立的男人也许并不喜欢,有些孤寂,因为雨水之故,原来在这里站着打牌的人,今天只他一人到场。这个绿化带最热闹的时候,加上西边墙下有近十桌的麻将,中老年妇人居多,“碰碰擦擦”手牌如舞蹈舞步,和着节奏及音乐。而绿化带中央的石桌前,有六个或四个牌手凑成阵地,身后则围着更多的中年男人,打仗一样,参谋着,争论着,吵闹不休,而聚精会神,没有天地一般。见过坊间的地下赌场,大抵亦是如此。

  不仅这里站着那黑压压的一群,两丈开外还有一圈儿,又两丈开外,另有一圈儿。而今淅沥的微雨中,那些笑声、长叹和争吵声,好像从未在场,只是一个梦影。那个独立的男人也是这样想象的梦幻吧。他是干什么的呢?他的家人 、职业、志向和嗜好?我摇摇头,在滴滴的春雨中走开,到公园后山的亭子下打拳站桩。

  半个多小时,雨已经停了,我回来路过此处石桌石椅,那个背着手站着了男人不见了,而长椅上则歪坐着另一个男人,谢顶,脏兮兮的外套,一条腿蜷着,另一腿要绊倒谁一样伸开,低头懒靠在谁的岁月里,看不见脸,只有一团烟被狠狠地吐出去,有些愤怒的烟雾被狠狠的吐出来。他也在等待嘛?他在等待什么?

  二

  没有那三群站着打牌的男人们那样亢奋。

  从一男一女的作品里站了起来,走在一楼银灯照亮的廊道上,看着光滑青色地板上的光泽,听到自己并不响亮的脚步。从作品情节中走出来,却想到了自己还不如那三群站着打牌的男人们,他们那么沉着,那么亢奋 。

  围在一起,看不到他们的面孔。他们一律地低头,围成一圈儿,伴随着一句什么话,然后是啪的一声,是纸牌打着谁的脸上一样,响亮的摔在圆石桌上。

  半个多小时前我路过此处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男人是坐着的,稳当的端坐在站着的人群中。回来的时候,他那只折叠小凳子落在人群的身后,有黑色皮条和黄灰木架的小凳子。孤零零的,老远就看见了。

  如果说只是看到他们的背影,也不确切。今天到政府办事的途中,见到一位面色灰黑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挎在单车上,扭着头给谁说话,意思是我们去打牌吧,十一点就结束,接孩子不晚。他应该是西湖公园门口那三群站着打牌的男人之一吧。

  他们比我亢奋,自己刚看一篇选刊小说的开始,也是重读并解构一个女作家的作品,试图找到他们让我敬佩的地方,语言分析的深度,架构的熟练,与其比较的是自己缺少什么。简单的说,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无法概括,搪塞也算不上的叙述吧。

  为此,有些沮丧,在自己的领域,没有那群男人的亢奋。 却又不是什么沮丧,可能是怀疑自己是否和那群人一样,一生不会有什么作为。所谓的思考和书写,在阅读其他文字中,较之更多的是一些无奈,以及无奈之中这些熟悉的惯性情感中,生成的“没有到底还要写下去”的固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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