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知性为自然立法",需从如下三个方面阐明:
其一,知性的独特性在于其构成性,知性直接与知识相关,感性只提供杂多表象,为知性提供思维的材料,理性是关于"知识的知识",而与经验对象无关。由此说明为何是知性而非感性或理性为自然立法。
其二,"自然"是一切可能经验之表象的总和。"知性为自然立法"不能仅仅从知性为认识(知识)立法的角度理解,更重要的是知性为一切可被经验的认识对象(现象)立法。"自然"与"经验对象"是统一的,知性为自然立法就是为经验对象立法。
其三,关于知性如何立法的问题,直接关涉知性范畴提供规则和先验想象力的生产作用,人通过感性提供杂多表象经由知性范畴依据自身规则统合表象形成对经验对象的认知,即"感性提供表象——先验想象力——知性范畴统合——经验对象"。
个人反思:
在我们这里,虽说已经步入信息化时代,但巫文化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大的,人们会在不知觉中就会以直接的或间接的感性(或远古的理性)来给自然(或人为)的发生下达定义,就是不见当下的知性的作为,或者说不认可已经被科学证明了的通识观。
知识储备很关键。但对于不喜欢读书或只认可某一类书籍的人,难免就会坠入“执信”(确切地说应该是迷信)的迷途(一种是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一种是只相信某个先哲的训诫)。
常言说,越是知识储备量少的人越容易盲目地相信,越是知识面狭窄的人越会迂腐不化;前者多表现为狂妄的自大和愚昧的自信,后者多表现为虚假的谦卑和心底的不屑。为什么?原来,思想一旦构筑成型,想要打破这思想的壁垒实在是一件不容易且又十分痛苦的事。
我们说,“以古辨今”和“以今识古”都或多或少地存在某种偏见,这偏见形成于思想者对于时间的缺失,如同以死的静态解剖去推理活的动态Being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取生命的活性质地究竟的本来。
感性,知性和理性,这三种属性对于性灵体来说都是不可缺失的。修为人要想抵达“超我”自性那一境地,更是应该需要将此三性交融于一体,构成最为简单的、稳固的三角形(加上时间,就是四面体),那样,你才有资格说这“通达”二字。除此之外,我们都是一个“病态体”。承认自己是个有缺,理应是现代人很正常的一个自我确认。只有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才会理解康德为什么会说“知性为自然立法”的。
自然是你(主观上)的自然,那么这个自然必是一个有缺的自然,你眼中的自然和他眼中的自然是同境不同相的自然;同时,自然又是自然的自然,它不会因为你的主观改变而改变自己,成为你的附庸。
人们对自然的理解,会随着知性面层的不断提高而产生升级迭代变化,一如“天圆地方”被“地心说”所取代,“地心说”又被“日心说”所取代,“日心说”又会被现代的宇宙观所取代一样,每一次立法更迭,都是知性扩充之后的再重塑,因此,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死死抱住古人的大腿不撒手呢?
结语:文明需要有个绵延,但文明更需要有个拓展,否则的话,便会辜负“性灵体”这个称谓。
你的世界是由你的知性构造而来的。要想把这个世界看的更加明白,除了不断丰富你的知性面以外,吾以为,个人的理性参与也是必不可少的,要想突破(思想)奇点临界,非理性莫属。也就是说,理性是破除知性所立之法的根本。
知性是个被动式,惟理性才是主动式。康德的“知性为自然立法”之后的延伸必然要步入理性过程,继而获得新的自然建模。
记:微信群中,一友特别强调感性认知的重要性,对此深表理解。但在理解的同时,我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感性是最原始的直接感应机制,它以“求存”和“安全”保障作为它底层回路开关;知性是由感性而来的总结,这个总结是获得普遍性感性理解的诸多关于因果“序”关系的种种回路开关;理性则是知性回路编织的在线,它是感性和知性为了达成统一而进行的梳理回路开关。
孰更重要?应该说没有统一答案。若有,也只能是自己的一个偏好,只是,这个偏好一定会造成某些丢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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