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
1,文理
夜,道兄发来丘成桐的一段采访,我们也就聊起了丘成桐,最后,回答道兄,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艺术是哲学的一声叹息,
文学是灵魂走读的脚步,
数理是美学的抽象呈现,
哲学是灵魂being的选择。
数学系的应该对丘成桐老先生都是很熟悉的,因为学《微分几何》你肯定是要读他著的书的。
丘成桐囊括了维布伦几何奖、菲尔兹奖、麦克阿瑟奖、克拉福德奖、美国国家科学奖、沃尔夫数学奖、马塞尔·格罗斯曼奖等多项奖项。他是第一位获得国际数学界最高奖项菲尔兹奖的华人,也是继陈省身后第二位获得沃尔夫数学奖的华人。但他的成就并不是在本土取得的。
曾听他讲过有关科学里的美学。在他看来,理科若是没有美学概念和对美的追求是玩不出什么名堂的(你看那些著名的欧拉公式、阿基米德螺线公式、牛顿第二定律、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式……等,哪一个不充分体现了关于“序”的审美表达。);而文不知理,文章所触及的思想内容也深不到哪里去,不过都是些浮光掠影般的华采。(我以为,他的潜台词或许就是:人的认知边界决定着思想容积的大小。人都是带有偏性的,但偏的太过于了,就会成为跛子。)
罗素在他的《西方哲学史》上对此有过这样一段描述:“恰当的说,数学不仅涵括真理,亦表现最高等的美——这种美冷静而简朴,宛若雕塑,不诉诸我们任何柔弱的本性,没有绘画中亦或音乐中的华丽绚烂,但是纯粹得庄严,只有最伟大的艺术才能展示其严格的完美。”
丘老他特别不赞同文理过早分科,也不赞同本科生过早就定型。倘若按现在的教育模式继续进行,是培养不出来什么大家的。现在的大学几乎等同于技工校。
包括那句“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早期教育,事实上起了这个念头就已经输了,且输的很惨。过早地把孩子挤压在记忆教育(我称之为钙化教育)和解题技巧这层狭窄的空间过道里,就已经把大脑给伤残了。
“不要用你有限的生命为别人而活,不要让他人喧哗纷扰的见解淹没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对于乔布斯的这句话,你又该作何自我解答?
又想,今日,我们哪一个不陷落在这悲催的漩涡之中苦苦挣扎着的呢?偶尔乐之,不过都是些傻缺之后的盲然之乐罢了。
总结一句:快莫去思想,苦了自己。惟傻缺才能得乐啊,还是再傻缺一点吧。人生苦短的很哟,何乐而不为之呢?
于是,我正在见花与花见间彳亍。并与友戏说,此时的我,正在享受着无想即有想之快乐中。
2,Bug的遐想
在相对与绝对这个话题上,人们会无意识地认为一种悖论陈述是正确的。譬如那句“世上没有绝对真理,真理都是相对的。”
悖论是什么?从这一层去解读,你会发现,原来悖论充斥着我们整个时空,它无处不在(因为最严谨的数学——集合论,就是建立在悖论的基础之上的思想模型),而人类文明的进程,就是在不断地打破原有的悖论,建立并再次演绎(或递增,或递减)新的悖论体系的过程。
生命究竟是什么?我目前的认知就是——祂是一种bug的存在(亦可视为悖论的构造体)。从祂诞辰的那一天开始,bug的熵减活动就伴随祂的整个过程,直至死去,方能把这个bug构体拆分成顺势熵增的存在。
人性提升的过程,就是解决bug的过程。换句话说,生命就是宇宙间里的一个很奇妙的bug存在。
前些日子,面壁思过十余日,心持一念,想要在入定的静谧时分能寻得一丝光亮,明了生命,好用于解惑who was being和 what is a proces问题。在交错呆底的时间里什么悟都没得到,徒劳的只能感受诸多bug彼此干涉的条纹,恍然一觉:原来,宇宙就是一组程序算法,而生命构体就是该组程序里的一个小小的、逆向的美丽bug的闪烁!
3,边界——茶饮流记
有句名言说:你相信的多,那是因为你知道的少。
与友几位,聊起认知度。
说,认知就好比平面上不同的圆环:X2+Y2=R2。
其中:
若把圆的半径R 比拟成你的认知度的话,那么:圆环内的面积S=πR2 就是你明了的内容;圆的周长L=4πR 就是你的认知边界(边界之外便是你无知的感应存在,有感有映,无感无映)。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认知度的大小决定着认知边界的大小。所以,对于一个人来说,他知道的(或了解和掌握的)内容越多,越会感到自己无知的成分更多;反而是那些知道量少的人,特别容易产生信服心理。
另,还有一种容易产生信服心理的(且学识程度高低参差不齐),对于自己认知边界模糊不清的人,很容易产生自我怀疑而把思想出卖给某个先哲或圣(神)灵。譬如,那些特别喜欢鼓弄神学和玄学的人们,常会把自己的独立意志和自由的心灵让渡给某个神灵,以为那个“玄”、那个至圣的箴言就是真实最恳诚的明白,毋容置疑,名曰:执信不疑即是真。修者,信也。
结语:思想除了需要提升自我修养及认知度外,还需有个必要的谦卑姿态,而这个谦卑,绝不是单纯地信奉于哪一个先哲或神灵所给予的思想关照,而是通过自我认知触碰到认知边界所带来的激灵应急感应。
我们都是生活在某一思想“范式”框架下的时空域内之人,只是其间存有一定偏差:信与不信之间、信与质疑之间和信必是坚信之间的度量。而对于这个度量衡的标准,我们却很难取得统一(或准标准的)的、一致的答案。
而我更想说的是,你就是你信体的实践,感动于心田,在祂还能荡起涟漪的时候,你所信服的内容,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只不过,这个“主意”存在有客体和主体之分罢了。你的肯定和你的否定分明表达了这样一个归类——自己为是,自我为是,还是无为为是,还是有为之为是。但无论你是哪一种,都逃逸不出你的认识边界所营造出来的框架构体。
你所信服的可信度与你的认知度的长短是等量的。其间,都是数理的概率统计结论。只是在不同的背景下,由于分母的作用,所得到的结果可信度会随之发生变化,或高,或低,或完全排斥为零。
记:凌霄花开,看蚂蚁在花丛中忙乎不停,以为,这行为,必是牠尝到了花蜜可口的滋味而唤起的自然反应。所有的应答,皆是于运动呼吸之间匆忙的照应,如同我的这份解读,纯属旁白无味,再加一勺糖和醋的行为。
袅袅枯藤浅绛葩,夤缘直上照残霞。
老僧不作依附想,将谓青松自有花。
——[宋] 赵东阁
4,宅躺
五月三十五日这一天,宅躺,不做任何事,只是念想——那年那月那时,鸟儿在歌唱,直到夜的幕降临,雨落了下来……
友:道一声晚安,愿一夜好梦。
我:谢谢!
是的,我喜欢做梦,也喜欢嘟囔些梦呓作为曾经有过的证明,那年那月那时,有光滑过一道弧线射入吾心。
“人在回忆中徘徊,也在里面扑空” 三毛在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明白追忆是苦也是乐。思想里若是没有磁力场,哪会有如此这般的吸引力,让人欲罢不能,思忖着充满,也苦恼着空落。所以,王家卫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 ”
所以我想忘却。
祈祷:愿做一尾孔雀鱼,游弋水中,不见日落,不见月升,记忆只有七秒,永远活在清零的快乐之中。微醺是烟火,酒醒是生活。此课,我应该是在醉梦中,有微弱的烛光在闪烁,投影中有些画面正在被人涂抹……一阵风来,窗铃声打碎了砚台,染了一地墨色,也染了我此刻的思绪,没了着落。
胓,这字不错。它能成为年度汉字吗?
“等不到天黑,烟火不会太完美。回忆烧成灰,还是等不到结尾 。”林俊杰如是说。
这失了眠的夜啊,是最纯粹的安静。
在数羊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小羊站了出来,不满意地对我说道:“请你用心一点,你已经数过我一次了,可别再重复了。”于是,我开始认真地专注起来,把它深深地纳入丹田之处,不再絮叨羊的名字和个数,而开始细数牠的毛发……尔后的尔后,便再次走进了我的梦乡……
5,流记,迦叶一笑
《道德经》第"四十一章:“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认知是有层次的,道和法也是有层次的。我们不能把“道”这个所指简单地划定为玄而又玄的论调,而是要理解这“道”的层级观和集合观。对于像“迦叶一笑”这种似若禅若的传递感觉,你若是换一种理解方式去解读,完全可以是这样的情景——处在同一层次同一集合认知域里的人,彼此所要表达的内容,皆能明白,不用过多的去解释;而不在同一个层次和同一个集合认知域里的人,你所说的话(包括你的行为举止),他听(看)不懂,甚至产生某种另样的误读,你再努力跟他解释都是徒劳,除非你能把他的通识观奠基整体有个抬高,但那的确是极其困难的,除非你愿意去做这种义务,不断地尝试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一而再的启蒙教育。一般来说,你所做的努力基本上都是无用功,假若他自己不想启蒙改变自己的话,作为成年人,由于思想意识钙化的缘故,它是很难被消融、改变的了的。
因此,当我们遇到某个与自己观点相佐场景的出现,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回思自问,给自己一份怜悯心生,也给自己一份质疑再觉。
当然,还能够各抒己见、 各执一词继续讨论下去也是一种难能的可贵。告诫自己,你想要在思想境上有所提高,与你意见不一致的人就是最好的老师,虽然我们都想听到周遭对自己的赞美声。而很多人又经常容易把这赞美等同于遇见了知己一般,这可是对“知己”这个词的极大的误解(知己是什么?答:心昭不宣如水流)。赞美声除了能满足一时的一点虚荣心之外,别无用处,而小人(伪人)们又经常会当着你的面把这种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发出来,为的就是博取你的欢心而隐藏了自己。
记:前日,小何邀约《茶经》相聚,听店主小萧聊起这“迦叶一笑”,觉得十分在理。记下。
顺便再对我的友人补上一句:其实,没必要把什么都搞的那么玄而又玄。说些什么“许多东西科学是无法解释的”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愚昧。要知道,有知肯定是有限的,无知才是无限的。请记住这句话:“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我们都是平常人,就请不要把上帝负责的部分强加于己,做那种玄而又玄,不可触摸、不可感知、不可证明也不可证伪的结论,我们只去体味自由意识可以触及的那些内容(包括你的思想所能具有的某种跃迁实现临界前的奇异想法和概念)。
个人以为,老子对于“道”的阐述是很含混的,他是在用各种比喻来表达他内心里的那个“道”感。但我们都知道,比喻都是不严谨的说辞,都是些“指月”说的内容而不是月的本身。因此,我更愿意去把道理解成为一种“正确观”,不同的层级、不同的时段有着不同的正确主张,一如“地心说”和“日心说”,它们分别表达着那个时段里的认知上的“正确”。所以,对老子所提出的“道”这个理念,我更愿意把它解读成一个集合概念,那些“正确”和“正确观”就是这集合里的元素和子集。
不要迷信圣贤,更不要迷信了自己。
无论是道,还是德,它们都是流变的一种人为的概念。切莫将此固化成某一不变的法则或存在。就目前认知而言,我所知晓的只有“数”是不变的存在,其它都处在过程里的运动之中。
有友这样说道,“无道者谓之昏君,有道者非盗。”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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