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春的时分,我却有着冬的决绝,别了:我的“文学梦”。
儿时,小脑瓜儿,望天望地、望山望水、望花望鸟,迸发出各色的“幻想”,那其中可能掺着一颗半颗“文学梦”星的闪烁。中学的“语文”,小城的图书馆,煽动着我的“文学梦”。县城的《堵河文艺》,总也景仰着那“主编”之名,梦想着能在那上面有着自己的“文章”。
八、九十年代,二、三十岁后,在银行上班得我,赶时髦的浮光掠影着“外国文学”,翻看着:司汤达、卜伽丘、列。托尔斯泰、雨果、高尔基、契科夫……的文章;又蜻蜓点水的浏览着:陶渊明、柳宗元、范仲淹、汤显祖、王实普、蒲松龄……的文章;艰涩地想着过去的时代背景下的:鲁迅、巴金、茅盾、曹禺、艾青、赵树理、钱钟书……;改革开放后的:王安忆、莫言、池莉、于雷、方文、霍达……。
总有一种冲动,把自己“多愁善感”的情绪、思想、生活化为“小小说”、“小说”,不敢奢望“作家”,但“作者”的“文学梦”,一直梦着梦着……。
在那年少,溢着青春、电光石火的岁月,我却忙于“事业”。报刊杂志有过笔下的“通讯报道”、“言论”、微观经济的“论文”,工作中的“文笔”胜过手下的办公室主任。但那终不是“文学梦”,几十年“文学梦”忽明忽暗的一直缥缈着。
当今,见多了“文学”平台、各媒体的“文学”。“甜甜的、鸡汤的、淡淡的、娱乐的、无聊的、“人咬狗”的……”文章、视频,便感觉“文学”没啥,“我也写的出来”。但,这些配称“文学”吗?
文学应是人类社会生活提炼的艺术精华,它汇思想性、艺术性、情感性、时代进步的政治性于一体。“文学”是什么?我不是“专家”,仰或连“爱好者”也称不上,这只是我个人的认知。猛看到媒体上有些动人的意境、有些憾人的对白、有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情节、爱国民族之大道的人物,那思想、那文采,那真正的“大家”,忽又让我遥不可企及,叹不自量力。
“事业”渐淡后,每每酒后冲动地写点“文学”,也在“三湘”、“桐树下”“蓝海金沙”诸网,点击即发。想:能否给人一丁点教益?后来,再浏览却发现有些已发的文章被屏蔽,“三湘”也成了“女性”文学,“桐树下”也置换成“老桐树下”,“蓝海金沙”也消失了。再投点“文学”到出版社、到网站却“审核”不过。我明白,也许是因文章的“文采”,而更多的是编审者的“尺度”:他的思想艺术水平、敏感词眼、是否名人、市场赚钱度……。
愤愤然,说“颤音”、说“丽篇”、说“网站的文章”、说……,在消磨人的意志,消磨人的思想,消磨人的时光。老婆一句:“你过你的,别人过别人的。大家都乐呵呵的,不好吗?”
我醒了点儿,六十多岁的人了,脑细胞都死了不少,“文学”是青春的、是有激情的。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人类是群体动物,初始的交流沟通,正是合作的需要、生存的需要、种群发展的需要。人类的金字塔中,有杰出的、有平庸的,他们都在前行、度过、活着。
我黯然地删除了电脑里注册的“文学”网站、微信“公众号”、手机里的“文学”APP,因为我老了,“文学梦”也该破灭了。
正像这银杏树,叶落一季,根还在。我人老了,“文学梦”灭了,余下只是快乐地劳作着,静静地“活着”,但我一定精神还在。年轻时下乡插队的磨练、军旅熔炉的淬炼,尔后金融平台的奋斗,让我的血仍流淌着“上进、国家、民族”。
2021.2.13(正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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