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话,话糙理不糙。魏晋时代政治黑暗,文人失意,或整日寄情于杯酒,或隐入山林。时吟,时唱,时啸,杯酒觥筹,流觞曲水,天时地利人和。应了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万事万物皆是相对而言,若没有那样一个压迫黑暗的时代,中国的文学史上恐怕也不会留下那么一大笔浓墨重彩的挥毫。魏晋时期让人惊艳的文人太多,十个手指头数两回都数不回来,后人之所以爱他们,崇尚他们,当不是其风流天下的模样。头戴纶巾,身穿白衣,踏着木屐固然风度翩翩,可是真正令人着迷的是其特立独行的处世之道。
纵眼望去魏晋长江,为今人所称道的名士中,没有谁是被复制的,每一个都各有其特点。首先体现在他们愤世的宣泄方式,阮籍驾着马车长啸,嵇康化身打铁匠,刘伶喝成酒圣;再者有谢安面世出了名的从容淡定,曹家三父子也没有被从政耽误才华等等。饮酒、服药、清谈、纵情山水是魏晋名士的特点,放在今日不就是酒鬼,瘾君子,骗子,败家子嘛?当然我们不能被物的外化现象所迷惑,他们多数出身门阀世家,衣食无忧,也不用当心上有老下有小吃不饱,好吧,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契合上述几种人。不过刘伶爱喝酒写出了《酒德颂》,阮籍青白眼是有干货的,谢安是著名战役淝水之战的指挥人,嵇康食用五食散成瘾死前还搞出了绝响,惊奇?讶异?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啊,说实话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自认为除了说烂又稀有的才华之外,还有的是他们骨子里对苍生的执着,达则兼济天下的理想使他们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时代的文人没有什么不同。政治逼迫他们放浪形骸,但他们的骨子里始终不敢忘掉忧国,不忘初心虽然已经很烂了,但我觉着真的很契合这些古人。
玄学的广为宣扬使得魏晋名士有了精神寄托,老庄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死亡可怕吗?抨击时政,得罪君王,也就是一死,也许在千杯觥筹恍惚间,在五食散的飘然下,得道升天已然成为了一大抚慰,这也算作魏晋风骨的一块基石了吧。轻裘缓带,不鞋而屐,是后人对魏晋名士的普遍印象,酒醉诗成是众人惊叹的才华,但是自认为那真正难得的,绝对不能忘的是埋在泥土里千年依然通过诗文传递着芳香的魏晋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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