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儿子年幼,远在北京的昱弟打电话在深秋也好,在春节的爆竹声中也好,心里想着口中祝福着昱弟:小昱,伯元儿子拜托了,我有不测,你是他的导师和依靠,同时又自查,我有些自私了;但我真的自私吗?我有能力培养他吗?我少年青年命运多桀,今后可以自律能够顺利吧。
五年之前,网上传播着一个女研究生的遗书,三十岁的女子,在坠楼20多层后,玉碎石粉,玉石粉碎,细细的花朵飘飘落落。在他们曾经相爱的的圣诞夜里,这一晚,她独自一个人,在北京的街头流泪,在寒风中流泪,无法入眠的悲伤。然后在网络上对上帝一样的众人倾诉心声,一天天日记,已不畏死,最终,寻情而亡。
切切如此,累累难以言尽,近哲人近圣贤者,因为生的极限,冥思的尽头,想到死。
晨光下的公园内,五、七老妪若壮年,舞蹈步,挥彩扇;挥舞着彩扇,其身后小河的流水无语,无语而徐徐涌动;其左边山岗上有仿古城墙,登上之后,打上两套太极,楼其右高亭,亭有匾额:“青梅亭”,也既关于曹魏文化的一段旧文故事。
如此历史长河,生老彩扇,和舒缓的音乐,在桩功的冥思欲眠的状态内,想到了死。那是一种安详入眠,眠中幽梦,春风夏夜,风夜母亲榻前,那些温馨怀抱,星空飞翔,晨光鸟鸣声声的愉悦,愉悦而无欲,无欲之间的意念,随而在周身的穴位上下,在百会,在涌泉,其中丹田,其手臂虎口劳宫,可以死,无牵无挂。
儿子已经长大,妻子有儿可托,光荣和羞辱也已足够,母亲早已不再,昱弟后继有人。自己无牵无挂,可以想到死,能够想到死;坐在无人的办公室,推脱和迟办几个电话,因为死在我这里,一切变得虚无。却因此又在生中,在可做的更好的艺术之路上,劳作而变动,变动而生化如此强大和美妙哉。
晨光正在幕落,永恒的夜,正在将我们拥抱,亦如无欲、平静和安详,缓缓的走进,正在张开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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