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走过,没有驻足,即使回到小区,咋一见花园里的一树硕大的白花开了,那是曾经迷恋而反复赞赏的玉兰,依然是那熟稔的喜悦,也是微微不能独赏却不久凋零的望穿之念和淡淡怅然。
还有梨花、桃红、槐香、兰幽,第次将在这个世道上开放,我还能收住我的淡泊而能感怀而能知心足意吗?外面没有春天的风,只有偶尔几声不知名鸟雀的叫声,悄然滴落在那些楼居的阴影里。
深感于少年时期世界落雨的早晨惊诧,还有那茅草屋檐之下,在洁白而整齐的雪地上,踩出一个脚印紧挨着一个脚印的新痕,不忍心疾行及跨步一样,在偌大的洁白方域,小心翼翼地踩踏、猜测、尝试。
这满地又仿佛漫天的琼玉世界神仙乾坤,在童年和少年是如何地惊喜,如何的赞叹,即使到了青年时期,依然为忽生飘落的雪花而振奋,甚至在那漫漫的深夜,我们群起踏雪而出,在无人的街道大声的说笑喧哗,像孩子一样和神秘的自然对话。
如若酒醉,可以迟归,不须搭车打车,一脚一脚地听着寂夜里雪地积压的脆响,还有远远近近,不时一盏又一盏谁家的灯火,温暖而自足的照明,只有温暖和满足,也或者还有什么样的大期盼,也唯有大期盼可以形容。
然而,不知于何时开始,春天、春风、春光、春花,不再给人以惊诧和喜悦,在哪一个季节哪一个日月哪一年深夜或者早晨?还有春节、除夕、清明、中秋,不知从何时淡出视野,在什么样的变故与迁移中,不再让我们咀嚼回味,翘首企盼。
相信并不仅是季节或者节日有什么稀疏的异变,也不是世事无常,而是个人的心态在幻变,所谓的入世太深,对传统的假日对这个洁净的世界丧失了初心与贞洁;不是季节遗弃了我们,而是我们丧失了季节;这的确是一件不幸的事件,有些悲哀的事情。
当然,知道对春的消息与美好的希冀并未全部丧失,只是已经全面颓废,迷障的双眸与迟滞的双足。尽管,希冀多数人的感知还会明亮而敏锐,必须快捷而坚实,否则还堪为人为自己为生命哉!
抬起头的窗外,往年认知的三株玉兰高树,也是花儿硕大的玉兰,虽然在楼居的阴影中开花尚迟,绝非小区内绿枝丛中的那般烂漫,但她毕竟要在最近的几日盛开,满树微微的摇曳炫目。因为,宛如她在等候我的清闲,等待我的自我的复现。
还有那郊外的田野河岸,野岸上那些透明的风,蓝蓝天穹上的鸟影,还有那麦田里处处散落的野花野草和野菜,必要接通我们终究不会丢失遗弃的赤诚,那诚挚间蕴含了储蓄了将近一生的情愫;如此饮一口案头上的温水,继续听我笔尖上的划动,还有如夏蝉一般不歇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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