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八月份,我坐在汉堡店的角落里,我等待着,一首接一首欢快的乐曲跳跃在空气中,徘徊在我的耳边。
店里满满的,不全是来吃汉堡的,也有不是来喝可乐的,很多像我一样的,只是找个地方等个人,谁也不知道等的是对的人还是错的人。
我看着店里的那些人,二十多个男孩和女孩,穿着长长的大褂,戴着五颜六色的假发,有的戴着面具,有的狰狞,有的滑稽。不戴面具的也画着浓浓的妆,黑黑直直僵硬的眉毛,咧笑的大嘴像是刚刚吃过了生肉,噙过了热血。
偶尔一个女孩摘下了面具,我看到了一张没有装饰的脸,蜡黄黯淡,无助孤苦,没有人注意她们,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自顾自己的手机,看上去很用功,很集中,不想被别人打扰,也不想打扰别人。
今天是过节的日子,店里很多年轻人,每个人都玩着自己的游戏,我恍恍惚惚,看到了真真假假,似有似无的东西,也许没人注意到我,可我还是战战兢兢,屏住呼吸,不敢张嘴,我怕我内心的喊叫会不小心冲出去,招来那些嘴巴甜的如蜜,却是涂了,血专门,吃肉,的人。
有思想的人,可以游走各个角落。那个热的天气,我又走进另一家汉堡店,原来我是找错了地方,难怪眼睛里总是看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一家店,明亮指引我走进了云彩里,凉风袭面,又让我回到了大学校园,我想起了那个图书馆前面的公园。那里我曾经人生的第一次约会。
从店里出来,就是三好街的人行道上,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他们走得很慢,很慢,高的有两米,矮的不到一米六,她刚刚到他的肚子,最明显的是她单薄,但不轻飘,那让她看上去就好像是他的一根拐杖,时常有一些人会回头看着他们,她紧握着他的手,一起穿过斑马线。
在那个炎热的夏天,他们十指相扣,穿过大街小巷,走过一家又一家的电脑商店,偶尔也会停下来,她会踮起脚为他擦汗,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任她摆布。
他委屈地告诉她,他被骗了,从沈北到三好被出租车司机宰了150元,她对她说,“别怕,以后你有我,什么也不要害怕。”
我也经常在有空的时候再走一走那条街,坐在那里他们曾经坐过的凳子,胳膊举在那张桌子上,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哈尼,现在你有我了,不用担心,我就是你的一根拐杖,我会陪您走过沟沟坎坎。”
他从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却总是在夜深时嘱咐她早点睡觉。
每晚我都会被拽到同一个梦里,在那里我看到了千千万万的白鸽飞越了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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