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新加入附近基层项目工作组,便开始走此路上班,发觉以为熟识的路,竟然处处生发着新意,来去的途中,乃是另域世界,处处打量,一切那么新鲜,像自己别了以往的沉闷和老态,而孩子一般张望。
暑热渐褪,光亮温和,去之暮色不远的六点光景,下班踏着小绿,目游闲适,一路的厂房、铁路、不同的门扉,更加清晰而详尽。
路西一条小巷的一户人家,别于他人的门庭,两层南北向的小楼,不大的院落,围墙之上的透窗,藤蔓掩映,楼上宽大朝东的凉台,棚架植物,看不清是丝瓜还是黄瓜。最为清闲的大门,起于四五阶高台,门口敞开。高台上一位妇人,安详端坐,精细而徐缓的纠缠着双手,端午节的粽子;一匹土黄色的老犬,静静的卧在她的旁边;而那已近黄昏的西方的漫漫光辉,从家宅的西面烘托着笼罩而来。放眼极神丈量,似曾相识。
于斯相遇之际,颇为留恋,踏车已过,复还又看,绕路一匝,更觉可亲。又有一丝的忧伤,在平静之间,漫漶出岫渗透。这样的祥和与宁静,似乎古已有之,几应存于景致图画。然而,会有什么冲突和矛盾在他们的门庭之里?瓜棚之下?他们的孩子及家人,有着什么样的性情和容颜?朝晖投入他们的床帏,早炊的火声水响是否碌碌而匆忙?佳节的亲朋故交是否乐活淘淘?不必想到宽容?哎,杞人哉。
这条寂静的街道,种植是再普通不过的法桐,而城市更多的通衢大道,是女贞是樱花玉兰,且道旁高楼林立,小区相邻,出入的豪车,以及酷人内里,又有着何样的人事是非?只知自己家居的小区,人多嘈杂,车辆争位;自己门洞的几户人家,常常更换不同的租客;新婚的两户人家,离散而去,楼下零散着他们离异之象的破碎茶几,或者瓶瓶罐罐。况且,不时,也有自己的家庭,丢下几只碎碗,几只电器。哎,我曾经的爱妻,我神圣一般的孩子的童年啊。
如此不禁于触动之间,又踏车绕回,周匝一围,细细盘恒这段街道和这户人家,而且,今晨上班,又发现她家那静静关闭的大门一侧,还有两株笔直的树木,一高一矮,婷婷然,应是常植的椿树,是滋味鲜嫩而质气幽幽的香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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