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场久违的雪悄无声息的把大地铺上一层银装。那个爱逃课的丫头(雪),未想年末扮得赣鄱大地妩媚无比,叫满世界的人欢欣无比。
好久未见雪花飘,思念的情绪像草般疯长。我扑向12月冬日的清晨,扑进皑皑白雪的清凉世界,迎接雪落纷纷的亲吻。
体会不到雪天的境界是生命里的一种遗憾。记得上世纪90年代,生活的无奈是哪般的无测,让你不得不告别故土,不得不选择它乡。那时盼雪,盼岒北的雪早日来临。不光我盼,粤人也盼。记得在荔枝树下,听当地人说:村里有个少女,从小爱听人讲雪的故事,白雪公主是她最爱,打雪仗,堆雪人,哪些个雪地里的故事在她幼小的心里生根发芽。于是,年年盼雪,年年不见雪,待长成少女时,她等不及了,独自一人踏上开往北国的列车,邻座问她,去哪?她望着窗外飞去的北国风光道,去看雪,哪里下雪,就在哪里下车。
有点童话般的故事,似乎又要重演。不见雪花飘的日子里,待到00年后,想回到有雪的故乡了。记得那年,在东莞东候车室有种身心放松的感动,对座也是个辞职北回的女子,也许与我一样的心,我们聊得投机。她是回乡相亲,我是儿子高考要多陪着点。我们也谈各自打工中的所见所闻。她在虎门一家公司上班,初来时,河水还清,她们喜在河边看风景,现在水不再那般清了。我说:灯饰厂电渡车间,有一次,我去清理池子,擦净穿后的皮鞋,第二天竞起了一层白霜,干脆扔了。
啊,那个北国飘雪的下午,我们盼着早点进站,早点看到家乡的雪。上车后,我们相互照看行李。她见我提着的行李有点沉,问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我说:就几本书杂志。当她看到一本西厢记,翻了几页就爱不释手了。车入赣,窗外正下着小雨小雪呢!啊,青山绿水的赣江源,我回来了,我爱你。车到昌,我没带走那本西厢记(愿她情有所归,这个为岒南奉献了妙龄的同路人,看她变形的手指与她的外貌那般相配)。
啊,那日日回回走过的青岚北路,岚之美,今日的岚之雪美。我只能站高远瞭,还有那远处白雪迷漫的梅岭。呵,又见雪花飘的今天,你们在雪中,我在雪外。仰望因雪而生动的天空,虽雪花雪粒飘打在我的脸上,衣上,可我的心仍觉在千里外的珠江。就尤在一个朋友圈又不是朋友般,在一个同学群中又感难相溶似的,似落单的雁。
我也不用羡慕他人上庐山赏雪景,也不用妒忌人家去梅岭踏雪寻梅。我也自有另番晶莹的天地,似鲁迅笔下的百草园。听,雪雀新制的轻歌氤氲四面。看,办公楼前些天开的茶花抖艳雪中,势于枝干上的雪花朵朵争辉。我寄情于那努力蓄势待放半吐的苞红,存于每一丛绿茵中,我喜思这雪弄茶红了。
一晃又十多年过去了,东莞,是否恢原初入时的旧模样?哪天,不再乘绿皮的临客,动车一回,去看下珠江口畔的虎门新湾,看下莞城里还未曾谋面的可圆,还有哪个原始的新鲜了我的矮里小气的旧村庄。当年哪个任性追雪的少女,她是否依然还是那样,不忘初心,站在荔枝树下,仰望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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