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云霭诡异,不见旭日,唯略橘色的光,昭示着它仍在上升。
本疑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出家门,却见成卷的落叶,在地上滚动(后来写出那么悲伤的诗词);那凉意已深的晨风,现在又卷起,我座位下的报纸一角,发出毫无意义的响声,风不稳定,一会儿东,一会儿南一样的,使鸟的啁啾,在不定的方向传来,知道是远处树梢的,前面房檐的,虽有清脆的余音,却更多是晚秋的寒凉;据说节气已经立冬。
我坐于少人的花坛石凳,两层报纸简直不可抵御所谓花岗岩石片的冰凉,眼前的花萧瑟着,有大红的四朵,白绸色的五朵,还有一簇细碎的枯色的红花。他们所有的叶片和花瓣蒙尘失色,北风寒凉的末梢,吹来北面远和不远的土尘。不需要沐浴洗涤,因为他们已公开了寒冬隐隐的消息,只是凭残秋的午阳,寻隙绽开,能够给个脸色就给个脸色,能给个笑容就给个笑容,管它寒风不风,鸟声凋零。
一个少年走过我的身旁,大言不惭的说:“你到这里,好雅致。”我没有品味他的雅致之论,但是思忖,你一个毛孩子,怎么粗鲁的评价一个成年的人?你以为你是谁?是啊,我是一个教师,一个少年们颇为不屑的教员,他们的看我不起是正常的流俗使然,尽管流俗的几乎没有眼前的残花可以接近、接受。但是,我掩盖了我的鄙夷,仍然说谢谢你。这无知无畏的少年
他们渐渐的远去了,我盯着他们的背影,想法要驱赶那泛起的愤怒,也果然就看到了,看到了那缓缓的风吹了去,并且感到眼前,满坛的花木有些异样,怎么回事儿呢,哦,监考的铃声响了,要集合了。我看看表,不是还有六分钟,到七点五十吗?管他们呢!而且,我看到东方那轮酷爱的旭日,我的吉兆,我的命运,我的方向,已经冲破重重灰霭,君临天下。
我没有太多的忧伤,是嫩红的含羞样的旭日,给我以均衡的力量,这样的澄明和在场,这样美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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