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没有文化,除了从人民币上硬记下来的几个阿拉伯数字外,连自已的名字都不会写,不高的个儿,在今天看来都显得有些矮了,衣着朴素,很少添新衣服,长年的艰辛劳作养育了四个不孝的子女,而今四个子女,两个成家,三个在外,留给她的只剩下被太阳晒黑的脸和一双粗糙的手脚,以及依旧辛苦的农村生活,还有一直在她身边的哥哥。
嫂子没出过什么远门,唯一的是去了两次上海,在上海过了一个简单的春节,因为从那一刻起,她做了奶奶,那是怎样的一件大事啊!由于晕车晕的历害,到了上海的前两天一直都躺在床上,到第三天,嫂子好些了,用她的话说是:“感觉又活过来了。”一点也没改过她爱开玩笑的习性。本来应该好好带她到上海各处去看看,偏偏我是一天到晚的上下班,到了休息时间还要帮着照顾她的孙子,基本时间都在那间小屋里渡过,唯一出去的时候就是到附近打开水和上公共厕所了。和她说起这事,她总是说:“不要。那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也不会看,车又多,想到坐车你给我工钱我都不去,我只要看到我的这个心心就够啦———”。当然我知道,不会坐车故然是一个原因,怕花钱才是最根本的。她看到提一瓶开水都要一毛钱时,她都心疼,“哼!哼———这也要一毛钱?”后来对周围熟了一些,孩子也满月了,有时可以抱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但她一般不会走很远,“看到人多的地方,或是感觉怕等会儿认不到回来的路时,我就不走了”。
嫂子没出过什么远门,唯一的是去了两次上海,在上海过了一个简单的春节,因为从那一刻起,她做了奶奶,那是怎样的一件大事啊!由于晕车晕的历害,到了上海的前两天一直都躺在床上,到第三天,嫂子好些了,用她的话说是:“感觉又活过来了。”一点也没改过她爱开玩笑的习性。本来应该好好带她到上海各处去看看,偏偏我是一天到晚的上下班,到了休息时间还要帮着照顾她的孙子,基本时间都在那间小屋里渡过,唯一出去的时候就是到附近打开水和上公共厕所了。和她说起这事,她总是说:“不要。那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也不会看,车又多,想到坐车你给我工钱我都不去,我只要看到我的这个心心就够啦———”。当然我知道,不会坐车故然是一个原因,怕花钱才是最根本的。她看到提一瓶开水都要一毛钱时,她都心疼,“哼!哼———这也要一毛钱?”后来对周围熟了一些,孩子也满月了,有时可以抱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但她一般不会走很远,“看到人多的地方,或是感觉怕等会儿认不到回来的路时,我就不走了”。
记得有一次小孩子感冒了,出于经济和小孩子的考虑,嫂子她最反对给小孩子用西药,说我们到附近走走,或许可以找到些草药,那天下午请了假,带着她,只要经过有草的地方我们都会进去瞧瞧,希望能有点发现,最后在老街的一家21世纪对面找到了那种草药,那是人家专门培植在花盆里的,有好多棵,有个老婆婆坐在旁边晒太阳,六十来岁的光景,想来是主人,我们就走过去和她商量,但最让人苦恼的是,无论我们怎样得说尽好话,我们小孩子不舒服了,想摘你几片叶子入药,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的,要不我们付钱给你,……办法用尽,那老人家始终不点头,再加上语言交流上的困难,真是不知如何才好,“不行不行,你就是给我一千块也不行。”没办法,只好先回来再说。“那老人怎么会这样?我们只是摘几片叶子,又不会把它弄死……”嫂子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上海人就这德性!”我失望致极。最后做了一个从来没做过的决定,那天晚上约十点左右,估计老街的行人不多,那老人家可能已经入睡时,我们在那草药旁边“站立”了几秒钟,得到了几片叶子。小孩子的病是好了,可那事至今还不能忘记,“在老家这事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偷”,这我知道,但这是上海。
嫂子勤俭一生,来了上海也和在家里一样,就拿炒菜来说,总是放很少的油,她舍不得呀,第一次我们还有点不习惯,孩子她妈没说什么,我倒是有点受不住了,“阿嫂,油啊之类可以放心放,没事的,我们出门在外,该省的要省,该吃的还是要吃的,不然身体垮了要钱干嘛。”嫂子知道我的意思,冲我笑笑,撅撅嘴,有时怕我不相信还特地叫我:“喏,你看,够不够多?”每次都是我不好意思,“你想放多少就放多少啰,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都是借口,总要找掩饰,其实油多油少与身体垮不垮并不能划等号,要不家里乡亲们的身体岂不要垮上大半?虽说我们在外辛苦,可是和家里的辛苦比起来,这两个“辛苦”的差别实在是不小啊!
不久以后嫂子回家了。第二次和哥哥一起来上海是半年后的事了,那时刚好是春节,本可以好好带他们去看看,偏偏天公不作美,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好不容易有个不下雨的天气,哥哥说想看飞机,就带他去虹桥机场看飞机了,而且也没怎么看到飞机,因为机场是不让进的,只能站在外面看,后来被警卫发现了,还被挡了出来。玩没玩好,吃也吃到什么,由于水土不服,哥哥老是身体不舒服,好不容易身体好了,想给他们弄点好吃的时候,十天的时间眨眼就过(这是他们的安排,只能十天),他们却要回家忙农活了,我也要开始上班。又是两地分离啊。后来出差到福州厦门,顺道回家了一次,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他们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农活,陪了我两天,走遍了家乡的山山水水,看遍了家乡的草草木木,余下的是诉不尽的家常。那是我唯一的一次回家。后来家里装了电话,想他们时可以打打个电话,但闻声不如见面,每当想到回家心里总是不能自已,不知道下一次回家是在什么时候?那时家里又是怎样的情况?我无法回答自已,决择,难哪。
嫂子,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乡亲们!祝你们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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