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柔的、和煦的、温暖的、凉爽的、冰冷的、凛冽的,无处不在。风不像水,有固定的存在形式。风是无形的。风也没有固定的色彩。你看不见它的颜色,但只要是它抚摸过的地方,你都可以想像成是风的颜色,它丰富多彩、变化无穷。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那是描写中国江南的风,轻盈典雅。荷兰的二月,冰雪尚未消融,风仍寒冷。就是到了所说的“阳春三月”,风也还是冷的。即使风不是很大,也冰冷刺骨,寒气逼人。冰雪融尽,乍暖还寒时节,总有段“风沙”天气。风吹着吹着就疾了起来,卷着细小的沙尘和花粉四处张扬,漫天飞舞,迷得人睁不开眼。直到绵绵的春雨落下,风才又变得柔和一些。等到终于有“吹面不寒杨柳风”之感的时候,荷兰的春天才真正地走近了。但那时已经是到了四月中下旬的时间。那时候,荷兰才真正春暖花开。遍野在几夜间不觉变绿,五彩缤纷的水仙花和郁金香在万绿丛中也显得格外的鲜艳耀眼、妩媚迷人。风也一阵比一阵和煦轻柔,悄悄地拂过一片片村庄田野,传递着春天的气息。微风拂过水面,吹起一湖波皱,凫鸟就在这些小细波纹里嘻戏。岸边的垂柳婀娜地随风摇动。春天的风,给荷兰描画出一幅幅绝美的水彩图画。
风总是伴着春雨默默而来,沙沙沙地滋润着田间的花苗,然后看着花苗一天天快乐地长大,并在风的触摸中,欢乐地私语。没有明显的界线,就已经走在夏日的阳光里了。“炎炎”的夏季,风还是不愿意藏匿起来,时常在某一时刻,一阵凉爽的风拂过,你仍看见风的移动,亦看见天空上刚刚还洁白的云朵以极快的速度云集,越来越浓越来越黑,然后乌云满天,遮住了大地,接着雷声滚滚,电光闪闪,雨声阵阵。夏季常有这样的阵雨,风疾雨大。等雨停歇,乌云散尽,风又悠然地站在哪里歇息去了。
秋天是让人感觉“冻肉”的时候。秋风乍起时尚不觉得。凉风习习,秋雨绵绵。秋风裹着秋雨,在原野里迂回。无雨的时候,天气就格外的明朗。秋风踩着沉稳的步伐,轻抚着一串串她看着长大的刀豆、玉米,紫色的包菜,遍野的鲜花,听牛羊、禽鸟在风中绵绵低语。秋天是收成的季节。庄稼纷纷弯了腰,红了脸。农民在田间收拢一阵蔬菜鲜花,就坐下来在地头歇口气喝杯咖啡。风就把这咖啡和蔬菜鲜花的香味还有喜悦的人们田间的欢歌细语四处传播,递送着丰收的喜悦。
风变得越来越冷,树上的叶子禁不住寒冷,纷纷掉落下来。田里的庄稼也收完了,原野空空荡荡。秋天的风越来越让人感觉“冻肉”了。秋风卷着落叶低低的旋转。遍野的五彩被秋风拂过,渐渐失去了光彩。野草枯黄,田园寂落。于是冬天,就来了。
冬天的风是冰冷的。此时的风一改往日的含蓄与温柔,吹在脸上像刀削过一样。走进旷野里,仿佛身子都能被寒风吹透。到了寒冬腊月,一阵阵的北风从旷野呼啸而过,卷着残雪,四处飞扬。由其到了夜晚,狂风打着呼哨,围着房屋的四壁游荡,凶猛地拍打着门窗,肆虐地狂吼,象是要将屋顶上的瓦卷走似的。在漆黑的夜晚,风的吼叫声常常令人感到不安和惶恐。这样的夜晚,我和孩子们总是很安静地早早去睡觉。因为怕。。。
冬天的风是冰冷的。此时的风一改往日的含蓄与温柔,吹在脸上像刀削过一样。走进旷野里,仿佛身子都能被寒风吹透。到了寒冬腊月,一阵阵的北风从旷野呼啸而过,卷着残雪,四处飞扬。由其到了夜晚,狂风打着呼哨,围着房屋的四壁游荡,凶猛地拍打着门窗,肆虐地狂吼,象是要将屋顶上的瓦卷走似的。在漆黑的夜晚,风的吼叫声常常令人感到不安和惶恐。这样的夜晚,我和孩子们总是很安静地早早去睡觉。因为怕。。。
清晨,风的呼号早已停止。门外的雪被风搬移得高低不平,树木疲倦地垂着光秃的枝丫,乡间的草堆举着乱蓬蓬的头发矗立在小路旁、庭院里。天地黯然,田野失色。但我仍然非常喜欢白色的世界,望着菜地、花田、花坛里的层层叠叠的白,一直延伸到了目力所及的天边。。。这一切都是寒风塑造的结果。
凡事都有一个极限。当北风狂暴到了极点,终于又会在某一天重新开始变得平和。凛冽的寒风慢慢地悄悄止步,冰冷的冬雪一天天逐渐消融。有一天,狂躁了一冬的风终于止歇了,然后紧接着春风又度,新的一年又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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