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即过,一个上午,还有一个下午,匆忙而踏实,是光阴结实地砸在我的脊背上,握在我的掌中。不,至少是一层棉被暖暖而切实的掩盖着自己。尽管,这组应付国家级检查而文案任务的期限,让我一时慌乱,慌乱而自卑。
如此暖和的室内,我背对着房门,不见人影正面的听到众多的声音,从屋外挪移到内,在我左手的地方起伏交叉,碰撞链接,链接纠缠。那男声女声,低沉或尖利,豪放或婉约,都在商议着同一个问题,如何分别考取机器内的表格名单,原来的有些醉了的两人的调笑声,对一个女孩儿的骚扰声,早已消散,只在记忆里,因为室内最长者的不满而留下痕迹:“你看他喝得,醉了对她动手动脚的,她还是个女孩儿。”这声音,使那声音共同留置了下来,像沙滩上的足迹,也是火过的烟痕,在初来者的胸壁,抹上轻轻的一笔。
如今,这里恢复了宁静,那个同室的尚不知姓名的,对初来者存在好奇的高挑身材的女孩儿,也说了周一再见的话,披着她浓丽的发,毛茸茸的披肩,掩门走了。还有些许纠缠的声响,找不到在哪里。地上没有脚印,发着清冷的光,不再暖和,而是清新的,因夕阳西下,暮色渐合,而缓缓的满布着寒凉。这绝不是那种冰冷的寒凉,反而是促你冷静的清醒,让你审视自己的客观视角,和清晨一样和平而清澈的氛围。
今天,无疑是一个开始,这个开始又意味着什么?在此处短暂的停留,正如有人预料有人以为当初计划的,我只是在此工作三个月左右,然后回到基层学校,继续与我的孩子们交往读书,仍然无法摆脱那群逼压人的音容?回去又何妨呢,即使只有三月的借调,我也凭此观看更为广阔的生活和生存,壁观另域的斗争和优裕,优裕和贫穷。
我走过小学,到过乡镇级的政府,今后,在这样的局级的机关,又会阅览何样的人生,也阅历另一番的境况。为此,即使跑来跑去的借调,也是值得的。况且,家近一些,事务少一些,时间宽一些,何乐不为哉?
机会,当然是有的,机会,就是在此留存的更多一些的机会,不来是万万没有的,哪怕来了也许没有。一旦想到,我会从这里还要回去,回到那羡慕厌恶鄙视的那群目光之围,便感到期限将来的恐慌,不出三月,或不过四月,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这当然引起慌乱,慌乱而自卑。
所幸,也有如此怀想和退路,这不惧危言秽语,经过几番上上下下荣荣耻耻洗礼的灵魂,也尚能记得起将来的一切冷暖变迁,亲疏游移。这是我实习的最好场所,是我阅历更新的又一节课堂。
无人知晓,今天是我的生日,旧历的腊月十五,正是我不常过的生日。旧的,内在的,隐形的,常常与人生暗的轨道,那规律那命运是暗合一体的吧?我愿意相信,这有一定轨道耳道里,就像人人来此的机会到来,我和朋友谨慎的操作而终于报到一样,要挤了我周岁的命中最为硬的生日,静静的像一座建筑,悄然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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