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日,在我敲击键盘的今天,正好是疯子的生日。
疯子是谁?疯子是我曾经的好闺蜜,曾经最好的朋友。
疯子,你好。
疯子是我初中同学,我最疯最闹的时候认识了比我还疯还闹的她。她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会在听到别人说她坏话时委屈得哭到不能自已,会在寝室胡乱开车时傻呆呆地站在一边,会对所有人都不设防直到现在,会做很多让人啼笑皆非却总也被感动着的事。
这样的疯子,为我做过太多太多的事。
没分开时,我们形影不离。我唱歌,她捣乱,她发疯,我和她一起疯,最后被全班盯着看。我记得有一次,我被体育老师罚跑三圈,作为体育废柴的我那一瞬间简直希望自己人间蒸发。是疯子说,她陪我一起跑――一圈又一圈。我跑不动了她就放慢速度;我快要停下来了,她就拉我继续跑。跑完过后,我拉着她回教室,我走在前边,她走在后边,我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一滴眼泪就那样滑在脸上,再用手假装不经意地一擦,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是因为累,不是因为怨,是因为感动。
分开之后,我们没在一个高中,但偶尔会打个电话,话匣子一打开就是两三个小时。有一次我生日,她硬是等到十二点然后给我打电话,然后跟我说:愣清,生日快乐。然后用她左到北极的歌声给我唱了生日歌;有一次她生日,我录了两天的《陪你度过漫长岁月》,然后给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告诉她生日快乐。是的,我们曾经都对彼此用心得不能不能再用心。
这样的疯子,也曾卑微地爱过一个人。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从她喜欢他,爱上他,到为他哭,为他痛,我都知道。
他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在等她。”她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不喜欢我,让我死心。”他说:“我不喜欢你。”她说:“好的。我们还是好朋友吧。”他说:“好。”
可后来疯子说,她还是爱他,因为觉得他足够干净足够美好。
可是她忘了,她自己也足够干净,足够美好。
在她这样陷入一段注定没有好结果的爱情的时候,在她为此难过伤心的时候,冰冷的电话听筒不能代替我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开始发现我不再随时可以陪在她身边,我开始发现她不再常常需要我提醒应该做什么。我们开始越来越少联系,各自忙碌。
哪怕空下来,我也开始忘了给她打电话。
哪怕偶尔想起她,也担心会尴尬。
哪怕很想找她聊聊最近我在开心什么,在恼什么,聊聊她在难过什么,在笑什么,到最后也只是想想罢了。
我不再叫她疯子,她不再叫我愣清。彼此直呼姓名的时候虽然觉得冷清,却也怀着那一点点侥幸,至少我们没有把彼此都忘掉。
亲爱的疯子,到现在我也还是很怀念我们曾经无话不谈的时光,还是很怀念那些彼此依靠说什么也不放手的日子。
好的是,至少如今我们仍然可以在生日的时候收到对方的祝福,哪怕不再踩着十二点的钟声,至少我们依然拥有曾经独一无二又美好异常的回忆。
可能有些感情就是这样,你从来不相信它会淡去,你相信它足够深厚,可以保存到永远。可它又总是在你毫无防备之时倏然远去,杀得我们猝不及防,打得我们措手不及。但那又怎样?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只好接受。
感恩吧,为了曾经的美好。
曾经的疯子和愣清,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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