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去榛子岭,我慢了一个小时爬到顶,反正跟不上就索性多停歇几次,坐下心情心情。下山又索性跳进水库横渡一个来回,凉快凉快。满意了这次的体力消耗,几乎接近我的极限。也满意了这样的节奏,举步维艰时,可以采用电影里的慢动作。
夜里他们都进了帐蓬,我还不想入睡,一个人坐在篝火旁,体会着疲劳后的感觉。有节奏的疲劳,是生活的理想状态,总是悠闲则体会不到悠闲的滋味,也是不珍惜平时的悠闲。我总是喜欢下山的感觉,喜欢爬完山坐下来的感觉,喜欢渴的时候喝水的感觉,喜欢大汗淋淋时凉风吹过来的感觉,喜欢疲劳后沉睡醒来的感觉。
然而,当生活四平八稳时,这些感觉都是来之不易的,需要走出去用主动疲劳的方法带来这些感觉,需要走户外来带来这些感觉。现在的生活里,已越来越缺少这些感觉,时间长了,生活就容易平静得麻木与郁闷,然而,一旦有了疲劳,不仅平静得不郁闷,还又渴望平静。都是动或者都是静,都让人受不了,生活应该是在动与静的转换中得到张驰,得到新鲜感。
祥子老弟在点燃篝火时,篝火印出他单薄的背影,我默默地坐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看到了他的疲劳,也联想到他疲劳后的感觉。与我的疲劳有共同之处,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祥子曾经四处漂泊许多年,做的事情没有始终如一,多次以失败告一段落。现在稳定下来了,有了一些成果。这次更让我高兴的事,是祥子盖的新房子已初具模样,整整一排挺壮观的。他说有一百二十平,我说得有两百平。说完我才想起来,他房子没有公摊面积。
这几年祥子干的辛苦也干的踏实,干的不错。三十多亩地分别种了玉米、果树、野菜,还有一片成材林,还有根雕作品,在大城市给孩子买了婚房,又成为有名气的户外驿站。摊子铺开了,前景可观,但也到了攻坚阶段,还需要全家艰苦奋斗几年,我希望他能挺过这几年。
祥子的经历不容易,因为生存牺牲了自己的爱好、追求等等。他应该是贪玩、自由的星座,而生存的担子却很重压在他的肩上,他单薄的身体几乎垮下来。他在努力地挺着,并且需要别人的尊重、理解和鼓励。他姐在帮他,一些朋友在帮他,但是还是要靠自己拼。
祥子是放在我心里的一个人,放在我心里的人并不多,我不想别人放我在心里,我也不喜欢放别人在心里,只是因为担当或感动,才放别人在心里。既然放别人在心里就得为他做点什么,否则不叫放别人在心里。其实放别人在心里也容易,比如替他考虑事情,语言上多善意等等,可是许多人连这一点都不想做,还笑话人家不如他,以为多走了几次户外,就可以居高临下。
我想连一句话一分钱都那么吝啬,高级不到哪儿去。祥子心里有数,只是不说,且对谁都好。有的换来尊重和回应,有的也就是那么回事。日光兄他们有样,对祥子有生活上的帮助,也有成长上的指引。
祥子是容易被感动的人,同时也有被他感动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是他生存以来最好的时候。他还要有一段时间的疲劳,几业待兴,等到三五年后都上了正规,再想歇歇的事吧,目前既要加油,又得悠着点。我相信祥子疲劳后的感觉,会包含更多的成就感,包括如释重负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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