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检,排队,检票,找站台,找车厢,与以往多次乘坐动车也并无甚差异。上了火车,找到我的位置,在三连座的中间。偶然加入对面阿姨们的闲聊,坐了几站,倒也不反感这气氛。右边的男人下了车,一个买了站票的大哥挤了进来。坐了一会儿就把他的父亲喊来坐,后来无论怎么劝,自己就再也不坐了。期间还给父亲泡面打水,看起来很是温馨。大爷也开始了闲聊,因为车上大多是老乡,气氛也算融洽。
到了一站,左边的人下了车,那位大爷的儿子总算是坐了下来。没多久走来两位少年,一看便知是双胞胎。两人都穿着浅蓝色的短袖衬衫,拉着行李箱,其中一个还背着一把比人还高的吉他,应该是年纪与我相仿的大学生。背吉他的男生先找到了位置,在我左边,那位大爷的儿子只好起身。另一位则隔了个过道坐在了隔壁。男生在阿姨的指导下把行李箱和吉他塞到了座位下面,完成这些事后,他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擦起了手。这个举动意外地让我觉得舒服。
火车慢慢地摇晃着,我戴着耳机坐在中间,倒也没有了舒适与否的感觉。左边的男生好像在追古装剧,偶尔拿起手机打几个字,对面的阿姨总是和她老公撒娇,看得出极受疼爱,右边的大爷看着窗外,嘴里不知嘟囔些什么。午夜,所有人都深感疲惫,只有前几排的青年男人,还在乐此不疲地吹着空话,引得旁边几座的女生上前提醒。自然没有多少效果。
右边座位的主人上车了,老大爷被迫站了起来。右边大哥看起来极是凶狠,我莫名有些害怕。长夜里我饿得不行,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接了水泡方便面,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显得吃的太香,然而饿极,也实在管不了别人的眼神了。接着又以一种特别别扭的姿势睡过去了。右边大哥起身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示意我坐他的位置,好趴桌子上睡一会儿。我感激地连连说好。小睡了一会儿,大哥就下车了,十分感动。
天渐渐亮了,心里盘算着能不能顺利地迎着台风回到家乡,再也没了睡意。看到左边的男生单手撑在桌子上睡得极其辛苦,轻轻拍了拍他,对着他迷茫震惊的脸,小声让他到我的位置上睡一会儿。男生感激地看看我,换了过去。不一会儿就靠着窗台睡着了。我也仰靠着椅背,偶尔睡过去,又猛地被惊醒。
列车一站一站过去,车上的人越来越少,对面阿姨和她老公,那对和谐的父子都已经下了车。车上显得格外空旷。我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心里想着家里的台风,又是惴惴不安。
和台风赛跑,一路颠簸迎着风雨总算回了家,简单吃了点饭,就睡了下去,一直到晚上才依依不舍地起床。总之,第一次坐火车倒是比想象中舒服,周围的老乡都互相照顾。对于火车这种长时间的交通工具来说,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不可知的邂逅和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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