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音乐混合戈壁敲打车窗,烙印于心。
飞驰的公路拉扯群山,人影虚化迅速倒退。当远远望见如雪的盐湖时,我是惭愧的。作为青海著名的“两湖”(青海湖、茶卡盐湖),直到现在才登门拜访,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我舍弃了景区的小火车,选择在强烈的紫外线下步行,只为心中的敬意。
茶卡盐湖也做茶卡或达布逊淖尔,“茶卡”是藏语,意即盐池,也就是青海的盐。“达布逊淖尔”是蒙古语,也是盐湖之意。它坐落在乌兰县茶卡镇,东西长15.8公里,南北宽9.2公里呈椭圆形,总面积105平方公里,相当于16个杭州西湖面积的总和。
说起盐湖我并不陌生,因为早前就到过格尔木的察尔汗盐湖,它以工业为主,蕴藏盐的数量十分以及特别的惊人:够60亿人,吃上1000年。两者都是盐湖,却不尽相同。我捡重要的说,那些不重要的留作各位看官身临其境。
先说定位:察尔汗是工厂,主要生产氯化钠、氯化钾、氯化镁等一系列产品。盐湖本身就是厂区,所以参观受到限制(没有熟人不行),拍照全是特写。
茶卡是纯景区(前身也曾开采原盐),属于“你有钱,我有盐”的无限制购票参观。因为人数众多,无论如何选景,拍照基本全是合照。
再说风景:察尔汗因为生产需要,将盐湖改造成“田字形”,变成盐田,因为卤水浓度极高腐蚀性很强,所以不允许游人进入,只能在岸边欣赏(也没人愿意下去)。湖面像一片刚刚耕耘过的沃土,又像是一层又一层的鱼鳞,不是纵横沟壑,也不是支离破碎。荒凉寂寥,风光无限。
放眼望去,广阔无边的湖面上结着硬硬的盐盖,起伏不断,像大海的波浪。盐花朵朵,立在五光十色的卤水水面,一株株一对对一堆堆光彩夺目,像山峰、像大树像一切能想到的东西。盐花是盐块经过卤水不断冲刷,风干而成,越深越大越浓的盐田中,盐花越大。盐花夺目,但不是头牌,这里头牌叫“万丈盐桥”。它全长32公里(折合市制可达万丈),由厚达15至18米的盐盖构成。它异常坚固,坚固到可以承载铁轨、火车和汽车的重量,伟大的青藏公路和青藏铁路都穿它而过。这里修路很简单,将卤水直接洒在路面上,原本坑坑洼洼路面很快平整如镜,省时省力。
茶卡因为参观需要,建设的一马平川,如不想走路还有电瓶车和小火车代步。
进入景区仿佛漫步咸菜坛子,被盐紧紧包围。眼中有盐、脚下是盐、空气中弥漫着盐,白花花雪茫茫。景区中央,巨型盐雕挡住去路,人物栩栩如生,马头琴音符悠扬,如精灵般守护茶卡。盐雕周围是卤水体验区,色彩斑斓的卤水供游客嬉戏。沿盐桥走过,就一点点接近美轮美奂的大BOSS——“天空之镜”。
无垠的湖面上,水天无界,交相辉映。湖是天的一部分,天是湖的补偿。天空白云悠悠,远处苍山峥嵘,似真似幻。漫步湖上,仿佛走到世界尽头。雪白的盐盖如水银,纯净的卤水像玻璃,为众生生出倒影,一正一反种在湖面上,看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天空之镜”被国家旅游地理杂志评为“人一生必去的55个地方”之一。它还有个双胞胎,位于玻利维亚的乌尤尼盐沼,据说难分伯仲。
最近几年,因越来越多的人垂涎茶卡的美,“天空之镜”变得人满为患,随之而来的污染问题让人心疼。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而不是匆匆走过的景点,否则破“镜”难重圆。
如果说茶卡是一面光滑的镜子,浩瀚的察尔汗就像一块无暇的碧玉。置身于此,时间仿静止,心出奇的平静。
离开茶卡,飞驰在前往格尔木的高速公路上。两旁,叫不出名字的湖泊闯入视野,点缀戈壁。昏昏沉沉中,半个月亮爬上来,到达已是傍晚。与以前一样,城市依旧晚风微凉,街灯荡漾。我跟着嗅觉来到体育场,将球投入篮筐。
酒店里,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这里住过不止一次,也说不好是不是最后一次。午夜,健身房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空空荡荡。音箱中,缓缓流出的音乐让肌肉放松,我努力完成自己的计划,举起必须举起的重量,汗水让身体发光。
“再见格尔木,再见青海。”挥手说再见,想起在这里相识的朋友,谢谢你们让旅程难忘。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相见又不断再见。佛说: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换得今生擦肩而过。
飞机轰鸣,消失在一片蔚蓝。我离开了青海,不确定有没有机会再回来。我不敢奢望,因为没有人知道哪一次是最后一次。
每次返程,像从虚拟世界回到现实,面对真刀真枪的生活,面对那些未知又期待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未来的模样,但我知道自己走出的每一步,举起的每一公斤都在向它靠近。
青海,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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