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在校园里,路旁不知名的树木,高大、挺拔。虽然没有直入苍穹,却也遮天蔽日。它们五角星似得红色树叶,落了一层,又落了一层。红红的,温馨如结婚时的棉被,不禁让人好奇它们是不是在隐藏着什么东西,就连最平凡的水泥路都被它们裹上了一层神秘。在这熟悉而神秘的环境里,说不上踽踽独行,却尽是信马由缰的感觉。
有时候,还能遇到一对恋人,手牵着手,偶尔相视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感,几乎每个甜蜜的瞬间都能当做爱情影片中主人公真情告白时才应该出现的场景。他们踏着一如他们当时的幸福时刻那般柔软、温馨的树叶,款步走过,悠闲、静谧、不燥不急,让人羡慕,更让人感慨。
我是一个对电影不太热爱的人。因为很少看电影,所以对自己看过的每部电影都有着较好的记忆。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年看过的也是年内最风靡的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沈佳宜以一个集万千优雅于一身的乖乖女形象闪瞎了众多追求者的铝合金眼睛,即使是脸上的的少许雀斑也挡不住她的光芒。她最终选择了柯景腾,一个贪玩、爱闹的大男孩。不知道一直以理性著称的沈佳宜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似乎永远幼稚的柯景腾,也许一件事情做得久了,都需要一些异样的东西来调节吧,正如最后他们又分开了。
考试过后的休息,没有直接去睡觉的习惯,也不愿直接去教室接着奋斗,苦海鏖战。于是,轻轻走过篮球场上的喧嚣,我拿起羽毛球拍。在沉稳却有力地舞动球拍中,我感到了周围的寂静,似乎整个世界都为你静止了下来,树叶不再随着风有节奏的跳动,路过的人都自动的停了下来驻足观望。你听到的只是球拍在耳边划过时带动空气发出的声响,看到的只有沿着标准的抛物线的轨迹飞行的羽毛球。享受着这个世界的静默,一会儿,却恍如隔世。
一位扎着马尾,身着白色外套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的文静女孩儿,一边匆匆走路,一边低头认真玩着手机。当我以为她要撞到我时,她却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匆匆划过我脚步的影子,绕道而过。她的眼神一如她的步伐一般匆匆,给他人以心不在此、而在彼的感觉和“我很忙”的意味。我不由得心头一颤,这一幕是那样的似曾相识——曾几何时,自己亲手造就了无数个这样的场景。不想在人群中丧失自我,就拼命的封闭自我;害怕光天化日之下孤独清冷的自己,就固执地让自己孤独寂寞,就固执地与手机为伴,一厢情愿的把手机当做自己bosom friend。
我是个容易伤春悲秋的人,有时候自比黛玉,深受其累却也乐此不疲。那年,感触最大的书是安妮宝贝的《二三事》和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觉得安妮是由天地间所有的孤独清冷,聚合凝结,经过数万年的修行才横空出世的一个精灵,她踽踽独行,宁愿在简陋的小旅馆中用自己的双臂抱住自己,蜷缩身体,以一种婴儿在子宫里的状态进入睡眠,也不愿意活在自我的小天地里,做一个安享世俗幸福的人。霍达把人性中的最美好感情结结实实粉碎给人们。对于感情的悲剧,我始终无可奈何——我有不可车载斗量的同情,却没有预测下一步结局的法器。
对于十七岁的雨季过后,接踵而来的十八岁,我没有太多的准备,失去了很多,也懂得了不少。有人说,人生中,不变的,是相片中不变的微笑;逝去的,是时间河流中一去不复返的青春;留下的,是记忆中不变的美好。逝去的,或许会回来,或许在当时已是永别,但记忆中的十八岁却如一幅背景逐渐模糊摄影作品,渐行渐远,只留下细雨中朦胧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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