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乘车,都是对心灵的荡涤。也许你认为这话言过其实,但对我而言却毫不夸张。
每回坐车,喜欢拣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下,目的当然是为了两扇心灵的窗户。车还未动,视线早已瞄向窗外,心则开始神游万里。尤其喜欢一个人乘车的感觉,车上没有熟人。你不必担心因为要与他唠叨几句而打扰了你的兴致;也不必害怕别人看到你发愣呆傻的样子;更不用担心在你想唱歌的时候唱上几句会被别人说成是“疯子、神经病”。
临窗而坐之妙在于可以神思飞扬和饱览窗外美景。当窗外的青山绿水、青砖白墙从你眼前一闪而过时,这不仅仅只获得了感官上的快乐。随即,新的景物又映入你的视线,但很快又消失,又有新的东西进入眼睑……如此循环往复,此时思想是跟着景物在流动的。这使我想起了英国女作家伍尔夫的意识流小说。我想,每次乘车的想象就接近于一篇意识流小说吧。乘车观景我偏爱于哪些在青山中被绿树掩映的房子,他们静谧着,有些像童话中的城堡,似乎充满诱惑,但又疑心是陶潜先生构筑的世外桃园、鸡犬相闻、绿树环绕,让人不得不神往。青山耕作,小溪戏水该是一幅多么生动的画面,此刻突然惊诧于世间万物的飘忽灵动,如同人的思维。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带着感性色彩。
此时,我相信灵魂会飞的说法,我也相信灵魂会离开人的躯壳外出游荡,乘车便是一例。人在座位上,车上的人、事、物俱视而不见。心早已飞越了万水千山,畅游了宇宙星空……这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很独特很刺激也很具神韵。
据说,近几年台湾兴起一种“公交文化”。在车站或公交车上,随处可见一些意味深长的小诗。这些小诗多半是乘客们将车上的所见所闻所感用几句精炼的语言表现出来的。“公交文化”可以反映出现代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还可折射出:人们的许多奇思妙想,灵感是来自于车上的。在工作,交往中的人们大脑里整日紧绷着一根弦,而到了车上,终于可以彻底放松了,可以胡思乱想,可以异想天开,这时的心灵是最自由的,自由得想飞。
以马代步,以马车代步的时代早已过去,我们已进入一个全新的以车代步的年代,车其实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充斥着我们的生活,也丰富了我们的生活,使我们原来慢条斯理的生活变成快节奏的有效率的生活。
而我对它的喜欢,则是把它作为我心灵的一块净土,灵魂的休憩场所。我迷恋坐车时思绪飞舞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是其它任何东西所不能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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