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安庆市供水集团的一名普通退休职工,她勤劳一生、朴实无华,在供水一线岗位一干就是三十多年。退休后却又为我的事情操心劳累,我结婚后,接着又喜获孙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似乎生活中的一切都峰回路转。但是,灾难突然来临。
母亲对自己的病一点预感都没有,她一直身体不太好,年轻时就患有肾盂肾炎,但治疗后有所好转;她从小在乡下劳动时感染了血吸虫病,但经过治疗后也有所好转。因此寻常有个头痛脑热的也并不怎么在意。从上海长海医院确诊回家时,我去车站接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母亲却一脸轻松地拍拍我的肩,意思叫我不用耽心。母亲经过易瑞沙靶向治疗后确实好转过一段时间,母亲也很高兴,跟以前一样的干活,她不知道癌症晚期的实质意义,那绝不是向生敞开的道路,而是通向死亡的大门!
再次住院后,由于得了间质性肺炎,医生也束手无策,只是每天抽胸水,母亲彻底变了,变得绝望和消沉,成天唉声叹气。
母亲的叹息是无怪的,每天五百多元钱的靶向治疗费,一个月就得一万五千元钱以上,还不包括住院费和中草药以及必不可少的人情费。靶向药物用了六个月后,根据慈善协会的规定原则上可以免费赠药,但拿了几次药后,母亲这时的病情和体质已经没办法去合肥拿药了。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们的钱她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也使我们做儿女的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尽孝。而事实也证明,有些问题不是钱所能解决得了的。我自己身体又不好,每天要吃药,熬不得夜。太为难父亲了,那么大的年纪了还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守候在母亲的病床前,尽可能的延长母亲的寿命;还有我的妻子小娟,是她的坚强在无言中替我分担了许多痛苦;另外,供水集团的领导和同事们知道真相后,也尽量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使我尽一点孝心。
母亲不喜欢我写文章,尤其在这种时候,这也许是她的某些观点和我们年轻人不太一样。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得不借助于纸笔,但纸笔有什么用,因为我心中的悲恸岂是纸笔和眼泪所能容纳的下的。
今天是公元2015年3月14日,我写的这篇东西未必能够发表;万一能够发表,您也应该理解我啊,母亲,这没有什么值得羞耻和不好意思的,这是完全正常的,您走的那条路是人人都必须走的,您去的地方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去的,您是我的母亲,不管世界多大,母亲只有一个,让我们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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