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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

时间:2014/10/18 作者: 陈草旭变 热度: 98516

木秀于林

 

围绕是非转了一圈又转一圈,在所居的周围打转,在午饭晚餐间打转的庸碌生活中,怎么会去关注一位艺人和那秀木的命运?我周围的这些普通男女,用不同样式的游戏打发着仿佛多余的时光,等待着进餐的快乐,疾病的痛苦,微小的惊喜,微末的得意和冲突的刺激,有谁会关注一项艺术的脉动和林中风采呢?

 

略微雅些的居群,在中原腹地的林间,游乐于地方戏曲的高唱,而那吆喝叫喊般的戏种,我却总感受不到雄壮和或优雅的美,总有些嫌弃那来自民间地头尘风一样粗狂劣陋的喊叫,这样的吆喝叫喊般的戏种,可以称为艺术吗?这样粗制的艺术,是否在堂奥凤阁之中,可以优化进化着细腻的时机,在当今音像具备时代飞速发展的历史时期,可以更改它地头野台上的粗制音容?所谓文化底蕴质厚的豫区,为何不工整于它,细腻于它,秀美于它,造化于它。有谁收拾这如今显得残陋的格调,曾经战乱凋敝动荡毁弃的山河?

 

这样背对着人群,指斥着庸常的态度,确如一位同作同气者所云----此是自绝于“阅读习惯着的”。我也并不改悔地自绝于这些打转的人群和庸碌的游戏者的。这是他们以为的尖刻,他们不耻的小儿科,卑贱的酸文人。在那一张张同龄的面孔和已入老态的或已入冥府的音容之间,却曾洋溢着骄傲和自豪,指点着一位沉默寡言、在书酒间沉浸、不通事务的可笑人。在一个阶层一个团体的舆情间见识间,都曾睥睨于这棵狂妄这棵偏执的树干,虽然其叶茂枝绿,却又笑其幼稚单质的树木。又或者他仅仅是与众不同,是林中的杂木,是鸟中的异类。

 

这样的一种树木或种类,我也常常注视着他的背影,打量着他艺术的人生,他人生的艺术。我也常常看他抖落在人群之中、房舍之处落满头顶肩部的灰尘,在山水之间冲涤,在音乐和绘画中沐浴的身影。冥思伴随着他,像葡萄牙诗人佩索阿在一杯咖啡中,嗅到暖暖的气息,抬眼看到咖啡屋内微暗的光线;笔纸与北京的一位知音伴随着他,像艺人手中的三弦和不夜的月色伴随着他孤独的生命。

 

十年以来,他孤傲的生灵在风一样的命运里,从未放弃对生命的思考,对同类的关注和祝福。在风尘的涤荡之中,在沟坎的起伏,在迭起摔下,屡踣屡起的林间,从未放弃对远方的观望,对天空的追问,对流言的不屑,对流风的抵挡。他也曾失望过,但稍纵即逝,好像只是观望什么何为失望;也曾悲伤过,而且真的好像对一切都穿透了他们的心肺,却为人所不齿而新生忧郁,烦闷交加。而且又终于在生命的感召下,在地层那深深的奥秘一样复杂的期待里,重新奋起,并不畏惧。而且难道他不是因为对生命极大的热爱,才会悲喜重叠、百感交集吗?

 

在一片旷野之中,如此广大的林间,也有无数的秀木,在日光下挺拔,在月光下秀美,他应该就是这其中的一棵,爱惜着自己的身体,保留着与小草的对话,与土地的承诺,与夜色的契约,与光明之间的秘密,从不畏惧风必摧之的传说,只餐风饮露,神奇地生长着,奇妙的美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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