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遍地黄花。今年春,踏着清明的艳阳,我们相约去给父母扫墓。
今年清明扫墓,我们兄妹到齐了,分别从不同的地方集合到小镇上的姐家。备齐了鲜花、纸`、香和鞭炮,我们便一起回老家。由于姐要做午饭,她便让她的大儿子当代表与我们同行。
回到老家,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久违的清香,飘散开来的是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村后的那条小河干涸了,河床里长满了野草;泥巴路变成了水泥路,一直伸到屋前;田野里满眼的菜花、苕子花仍旧开的热烈、奔放;许多房子长高了,而我们在三十多年前由父亲亲手建起的“三间大瓦房”夹在长高了的房子里,明显的显得矮小了。由于母亲去世后,老屋一直没人住,就更显得破旧了。
村里人过来打招呼,有的熟悉,有的似曾相识,许多是两眼茫茫。时间真是稀释剂,许多事许多人都在时间的河流里慢慢地润化开来,稀释到最后的苍白,变得没有踪影。
村头的墓地,前些年还少有的坟头现在一溜地的朝东散开。村里的坟场在文革时平过一次,近些年又如同庄稼样的慢慢“长”起来,现在又越“长”越多了。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我想不是什么凶煞的阎罗王,而是时间。时间会让新的诞生,老的消亡,所有的一切在时间的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是啊,不变的时光流转,变幻的是人间万象。在父母的墓前,我们先献上花,上香,再是烧纸钱,放鞭炮,用此寄托我们无尽的思念。
离开老家到姐家,已过中午了。姐已经把做好的菜上到了桌上,沔阳三蒸,红烧土鸡,清炒莴笋,酸溜鱼片------满满一桌,我们吃的好香。大家都说姐做的菜好有味道。
飘泊在外,好久没有品味过这种味道了。这是什么味道啊,这是正宗的沔阳味,正宗的家乡味,正宗的家里味! 忽地,我明白了,这植根在灵魂深处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
许多的事会渐渐淡忘,而母亲那烙在我们心底的味道是永远都忘却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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