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朋友说,莲花湖的莲花开了,大片的莲花争奇斗艳,蔚为壮观。于是,去莲花湖赏莲,便成了我近期的一个心愿。
去莲花湖时,适逢周末。或许是因为阴天的原因,游人非常多,喧嚣与欢呼声彼此起伏,让原本寂静的码头显得热闹起来。游艇的生意显得异常火爆,等候上船的人群在码头上排起了长队。为一睹莲花的风采,我和妻儿草草穿好救生衣,租一艘橡皮艇,直奔湖心。
莲花又名荷花,属睡莲科,为多年生草本水生植物,喜温暖湿润、向阳环境,宜于深厚、肥沃河泥土生长。早在《诗经》的《郑风》中就有这样的诗句:“山有扶苏,隰有荷花。” 隰指多水的地方。《陈凤》里说:“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泽陂也是指多水的地方。“荷花和菡萏”都是指称荷花的花朵,未绽时称“菡萏”。已开的称“荷花”。屈原的《离骚》吟道:“制芰荷以为衣兮,集夫容以为裳。”“夫容”就是荷,后写为“芙蓉”,并且延续很久。总之,荷、莲、芙蓉,这是荷花的三个正式名称,荷花应该是她最早的名字。
莲花湖是博斯腾湖西部一系列相互串通的小湖沼之一,孔雀河的源头,因盛产莲花而得名。莲花湖,不大,自南北弯曲着,极像北斗星的“勺头”。近水苇林,倒映在澄澈的湖水之中,柔婉多姿,极富媚人。不知名的黄花,开得热烈,开得张狂,恣意于碧绿色的苇林间,辉映成趣。
我们乘着橡皮艇,不紧不缓,随心行走。环顾两边的风光,只觉得眼睛润泽舒适;湖边的树木摇曳着,临风起舞;
水路两边的芦苇,密密匝匝,顺着水势绵延到水天一色处,如同一道苍翠的屏障,又像矮矮的绿色峰峦;这样的绿色,像一笔笔浓浓淡淡的水墨写意,自由而诗意。因为绿色的映衬,水不再单调,天空也不再空旷。大约中午时分,阴云散尽后,碧空如洗,人在水天之间,感到心胸开阔,犹如“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感觉,令人无比惬意。
徐行西向,转而往南,就到了湖心,橡皮艇驶过一片宽阔水域时,顿觉眼前一亮。一块辽阔的水域里,一片片挤挤挨挨的莲叶招摇着,把湖面遮得严严实实,它们或舒适地平铺在水面,或者亭亭玉立地伫立在空中,放眼望去,莲叶亭亭,莲梗袅娜,莲花开得还不是太盛。星星点点的莲花,或白或粉,点缀在无边的翠绿色中,微风过处,若有若无的清香时不时地笼罩着整个湖面,淡淡的清香沁入心底,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莲叶浅笑着争先,莲花层叠着闪亮,或似羞涩的姑娘娇羞欲语;或似初啼的雀儿呼朋引伴;或似奔跑的孩童叽叽喳喳……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笑容,都不加修饰地散发出无法言喻的美妙。
湖上的蜻蜓如行云般轻灵,流水般迅捷,似乎在和清风捉着迷藏。也许是玩累了,它们呆呆地站立于莲蓬之上,或者醉卧在花心。鱼儿也耐不住寂寞,时而浮出水面,时而嬉戏于莲叶间,尽情地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身姿,乐府诗《江南》中“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或许就是对此景最好的描述吧。
橡皮艇在花海里慢慢前行,妻子和儿子赶紧脱掉太阳帽,一个摘下一片莲叶,戴在头上。莲叶耷拉下来,儿子和妻子的脸就沾染了莲的洁净,生出一股透心的清凉。无奈身边有迷人的景色,有饱眼福太多的奢望,想摘一个丰满的嫩嫩的莲蓬,来安慰期盼已久的口腹之欲,刹那间“手忙眼乱”起来,我恨不得多生出几只眼,几双手来。
看到莲花,使我想起了《藕与田螺》里的一段话:“脆弱的莲藕即使在浑浊的池塘水中依然可以保持内心的洁净,被浸染的只是薄薄的一层外衣……。”文字中写出了藕的洁身自好,与周敦颐《爱莲说》中的“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有异曲同工之妙。莲,一身素洁,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许多敬仰之心。
其实,做人亦若莲花。经得住诱惑,守得住清贫,做一个内心坦荡的人,是一个人一生需要思考的问题。尽管有时候,人无法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但只要去改变自己的内心,就可以让自己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坚贞的人格,这样的人生态度,自然会健康长寿。
兴尽回舟,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竟然下起了小雨。细小的雨点落在水面上,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细纹。轻轻地荡漾着,好似闪烁的眼睛。头顶着莲叶,雨点敲打在莲叶上,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伸出双手接着雨点,别有一番情趣。回望细雨中远去的大片莲花,依稀还能嗅到莲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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